體檢。之後不久,一個五十多歲專家模樣的人找到陸海空並告訴他,他的血液與眾不同,還提醒他,將來無論遇到什麼情況,不要給別人輸血。由於相關機構還需對他的血液做進一步的研究,所以,最終結論還沒有出來。但有一點,專家給出了初步判斷,那就是,他看似對疾病的免疫,得益於他不同尋常的血液,而他的頭痛,應該是免疫系統超負荷運轉的一種副作用表現。
陸海空三個人下午來到大榮製藥正門的時候,見保安室前立著一個牌子,“應聘者驗血請到側門”,下面還畫著一個箭頭。兩點,側門準時開啟,裡面出來了幾名工作人員和保安,招呼一擁上前的人們排成一隊再往裡進,進門後要按照指示標記走,陸海空三人排在了隊伍的中部。
進了工廠側門,裡面是一條筆直地車行道,兩旁的建築普遍不高,也不知是廠房還是倉庫。車行道的盡頭是個丁字路口,一側遠遠望去,是大榮製藥的主樓和樓前的花壇。另一側不遠處是一棟白色的四層小樓,一個醒目的紅色十字標記被固定在外牆高處,佇列的前一小半已消失在小樓裡,很顯然,醫務室就在裡面。再走不遠,就已有人從樓裡出來了,一個個一隻袖子高挽,另一隻手按著裸露胳膊的臂彎處。看來,驗血的程序很快。進了小樓,迎面是寬闊的樓梯,兩邊走廊的光線有些暗,隊伍拐向左邊,停在一個門上掛著“醫務室”牌子的房間外。
醫務室被一扇白色屏風隔成裡外間。外間一張長方形桌子後面坐著一位身穿淡藍色護士服的女護士,每個人都將手上寫有自已名字的紙條遞給她,她在一個記事本里找到相應的名字後,做個標記,然後在紙條上寫下一串數字,遞迴紙條,並抬手示意往裡面走,裡間就是採血的地方了。五六位戴著帽子口罩,身穿白大褂的醫務人員嫻熟地重複著扎止血帶,消毒,穿刺,採血,拔針,壓棉球等一系列操作。每完成一個人的採血,醫務人員便會收走這個人手上的紙條,然後走到牆邊一排架子前,將採血試管放在相應的位置上。醫務室裡非常安靜,在外面交頭接耳的人們進了醫務室一個個都閉上了嘴,醫務人員在驗血者手臂上輕輕的拍打聲,以及她們在採血過程中不時發出的“攥拳”,“放開”,“壓住”等輕聲指令,都顯得格外清晰。
陸海空三人同所有其他驗血者一樣,靜靜地等待,靜靜地挽起袖子,伸出手臂,攥緊拳頭,靜靜地配合醫務人員完成一系列採血操作,靜靜地按著棉球起身走向醫務室後門。醫務室的後門開著,門上貼著一紙通知,“請於明天(星期日)下午到正門前查詢錄用結果,謝謝!”。
星期一
清晨,天空飄著濛濛細雨,陸海空跑在開發區空曠的街道上。他的這個習慣已經堅持了很多年了,他喜歡一個人靜靜地奔跑,無論身處哪裡,天氣如何,無論前一天發生了什麼。他有過邊跑邊哭的時候,比如老季離開人世的那些日子;他有過邊跑邊笑的時候,比如幾個月前那段奇異經歷期間。他不是一個容易情感外露的人,但奔跑的時候,他可以無拘無束地宣洩情感;他不是一個喜歡想入非非的人,但奔跑的時候,他可以自由自在地思考人生。他跑著,彷彿可以把世上所有的煩惱和不快都拋在身後;他跑著,好像能夠把生命中的所有喜悅和希望都呈現在前方。所以,每次他跑步回來,都將陽光寫在臉上,哪怕從頭到腳被澆成了落湯雞。當然,他最為享受的是,純粹的跑,啥也不想,只是跑,乾坤自在,物我兩忘。但今天不行,因為此時此刻,他滿腦子裡都是昨天發生的事。幾天來,陸海空早已察覺到了武亮的變化,但事情的發展之快還是大大超出了他的預料。
星期日早上,陸海空跑步回來,便招呼武亮和崔大力出去找地方練功。週末的開發區沒啥人,即使是白天也不難發現個能夠對練的地方。三人本已說好,就去行政服務中心的小公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