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跳起老高,斜著飛了出去撞到另一個人身上。被撞的人一臉驚愕和疑惑,推開同伴怒道,“你丫幹嘛?踩到電門了?”
撞人的傢伙楞了一下,好像緩過味來,轉回身,上下打量了一番東北人,突然側轉身,雙腳一前一後,和東北人拉開一定距離,雙腿微屈,雙肘彎曲,雙拳一前一後抱於頜前,擺出了非常標準的格鬥架勢。另外三人這時也心領神會,擺出相同的姿勢,四人呈扇形將東北人圍在中央。
東北人此時已像換了一個人,眼神中的惶恐已經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冷靜和淡定。只見他氣定神閒,不慌不忙地挪動腳步,退向晾衣服的小樹,目光好像誰也沒看,又好像盯著每一個人。就這樣,一個人和四個人保持著彼此的位置關係,幾乎是平移到小樹旁。東北人伸手從鐵絲上取下四塊大塊抹布,面帶微笑地從左到右,依此指了指四個人,然後比劃著手裡的抹布,好像在說,你們四個一人一塊。
四個人不明所以,面面相覷,剛才被撞的傢伙顯然失去了耐心,突然上步,左手刺拳一晃,右手勾拳帶著風聲襲向東北人面部。
肖楠躲在汽車後排,目睹著汽車修理廠門前發生的一切。她本不想來,但陸海空堅持要她來,又不說為什麼。她隱隱覺得,陸海空對葛教官這些人有些戒備,有些懷疑,甚至有些不滿。他不打電話,選擇直接上門,除了為那兩個清潔工,恐怕還有其它目的,只是他不說,自已也不好問。陸海空下車前,特意讓肖楠給自已化了化妝。車上裝備有限,還好翻出一套假鬍子,於是,就有了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東北人出現在修理廠門前。和崔大力呆久了,陸海空的東北話完全可以信口拈來,以假亂真。陸海空交代,讓肖楠藏身在後排,他引修理廠的人出來,一聽出有那晚漢京口音的人在,就把她那條粉紅色的絲巾系在副駕駛座椅靠背上,然後,就遠遠看戲就行了。
肖楠聽陸海空說到“看戲”兩個字,就預感到他要生事,但看到陸海空自信滿滿的樣子,想到他們都是“自已人”,也就不好囉嗦什麼,只是心裡一直惴惴不安。陸海空下車後在汽修廠門前的一系列操作,肖楠都看在眼裡,聽在耳中,時而覺得有趣,時而皺眉,暗暗擔心。當看到捲簾門裡衝出四條大漢時,肖楠趕緊縮身在座椅後,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豎起耳朵仔細辨認。果然,那個帶著“你丫”的京片子口音出現了。肖楠又確認了一下,然後蹲著身子,舉著絲巾,在副駕駛座椅靠背和頭枕之間的金屬桿上繫了個蝴蝶結,然後輕輕往前一轉,絲巾自然舒展地垂落在副駕駛靠背上。她相信陸海空一定能透過擋風玻璃,看到她發出的訊號。接下來,是一陣短暫的寂靜,然後,突然“嘭嘭”聲急速響起,夾雜著人的呼喝之聲,肖楠蹲在車座後,心砰砰直跳,說好讓她看戲,但她竟然沒敢探出去看。
突然,一個渾厚有力的聲音傳了過來,“036,你胡鬧夠了沒有?”肖楠戰戰兢兢地從後排探出半個頭一看,只見陸海空站在一棵小樹旁,似笑非笑地望著修理廠的大門,大門裡不知什麼時候又出現了一個高大魁梧的中年人。剛才那四個人,每人頭上罩著一塊布,而且布好像在每個人的脖子後面都打了結,四個人或蹲或坐,都雙手反繞頸後,在試圖解開結釦。看到這一幕,肖楠一下子明白了陸海空偏要自已來,讓自已躲在這裡“看戲”的真正用意,心裡一下子暖暖的。
大約二十分鐘後,陸海空回來了。他拉開車門,坐在駕駛員位置上啟動了汽車。車開出不久,肖楠從後排探出身子,她始終沒有露面,這是陸海空的安排,她非常配合。陸海空回頭看了肖楠一眼,只見她臉紅撲撲的,眉宇間帶著興奮和好奇。
“你沒事兒吧?”陸海空平靜地問道。
“我...我沒事兒,你呢?你沒事兒吧?看你一個人進去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