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十二層和十三層之間轉角的牆上,箭頭沒再出現,陸海空確認了一遍後立刻反身回到十二層。站在十二層的水泥地面上,陸海空有些氣喘吁吁,低頭看一下手錶,一滴汗珠滴到了錶盤上。七點五十了,陸海空相信,和自已見面的人絕不會晚於自已爬樓,對方一定早已在這裡“守株待兔”了。

這第十二層樓,沒有了一樓那樣的開闊空間,隔牆形成的走廊,通道和大小房間縱橫交錯,像迷宮一樣。對方仍未出現,說明自已仍未到達最終的見面地點。擺在前方的是一個三岔口,對應的三條通道,分別通向左中右三個方向,時間有限,自已總不能像沒頭蒼蠅一樣亂撞吧。猶疑間,忽見前面不遠處地面上好像有什麼東西,陸海空趕緊上前檢視。原來,水泥地面上有一個巴掌大小的凹坑,凹坑中央竟然擺放著一把瑞士軍刀。陸海空心中一喜,有前面牆上箭頭的經驗,他知道,這一定又是線索。他輕輕蹲下身子,見這把瑞士軍刀不少工具已被折開,所有折開工具的表面都光滑如新,除了一把開瓶器,它的頂部有明顯的磨痕,想來自已一路爬樓上來,牆上的那些箭頭都拜它所賜,而這支開瓶器此時正指向右邊。沒有時間猶豫了,陸海空順手撿起瑞士軍刀,邁步走進右邊的通道。

通道筆直向前,兩邊的牆上鏤空著大大小小的房間門窗,少許光線拐彎抹角地透進來,樓道里並不顯得十分昏暗。陸海空邊走邊透過門窗洞觀察著兩邊的房間。眼看通道就要到盡頭了,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通道盡頭是丁字形,兩邊的通道,一明一暗。左邊明亮的通道,能目及很遠,但通道在遠處出現拐彎,不知通向哪裡。周圍沒有其它新的線索,陸海空顛了巔手中的瑞士軍刀,只能照方抓藥,繼續選右邊的通道。

走進這條通道,倒不如說走進了一條管道,因為兩邊,頭頂和腳下沒有任何縫隙能透過哪怕一絲光線,就連背後丁字岔口投過來的光也像被什麼東西吸走了一樣,沒走十幾步,就已經伸手難見五指了,而且空氣也好像變得越來越稀薄,讓人感到窒息。“邪門”,“蹊蹺”,“詭異”這樣的形容詞在陸海空腦海中此起彼伏,但越是如此,他越覺得,離目的地不遠了。

人對黑暗有著本能的恐懼,陸海空也不例外。此時的他,一手扶牆,一手握著瑞士軍刀擋在身前,腳不離地面,探著步子往前蹭,每一步確保踏實了,才把重心移上去。就這樣,陸海空又往前蹭了七八步,腳尖突然頂到硬物。陸海空心跳加速,趕緊蹲身探臂,手觸硬物,接著往上一劃拉,原來前面是一面牆。再摸索一番後,陸海空確定,這裡是通道的盡頭,而且是個死衚衕。

陸海空呆立在黑暗中,大腦飛速旋轉,難道我的判斷是錯的?難道給我的提示是在誤導我?沒道理呀!難道是我漏掉了什麼?一想到這,他突然心頭一動,趕緊摸向一路摸過來的側牆,果然,在離盡頭一米多齊腰的高度上,他摸到了一個手指粗細的孔。剛才摸到它時,剛好腳尖觸到牆,這個小孔竟然被自已忽略了。陸海空試了一下,小拇指勉強可以伸進去一點,孔壁像是金屬,而且好像有紋絡軌道,感覺像螺絲扣似的。陸海空靈機一動,開啟瑞士軍刀的紅酒鑽,將鑽頭插入小孔。隨著瑞士軍刀在陸海空手中的輕輕旋轉,紅酒鑽果然沿著孔壁的軌道毫無阻力地旋了進去,很快,便沒入小孔。突然,小孔裡“咔”一聲清響,紅酒鑽好像到達了預定位置,瑞士軍刀不動了。陸海空試著手上加力,不出所料,瑞士軍刀在一定阻力下繼續緩緩轉動,小孔裡又“咔”一聲,緊接著,通道盡頭處“轟隆”一聲巨響,牆竟然從中間裂開,像兩扇推拉門一樣緩緩朝兩邊分開,同時,光從門內傾瀉而出。

儘管心中早有預期,陸海空還是被驚得直往後退,並本能地抬起胳膊擋在眼前。陸海空努力適應著刺眼的光線,隨著隆隆聲不斷,牆在它原有的位置上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