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文:計劃批准,可以執行。
密文:計劃啟動,貨物發出。
東島 東都 井田機場
這裡是世界最繁忙的空港之一,每天有近十萬人來自四面八方,在這裡短暫停留後,又前往四面八方。沒有人把這裡當做起點,也沒有人把這裡當做歸宿,所有的人都是過客,來去匆匆。
飛往漢國蔚海市的某航班距起飛時間還遠,登機口周圍只是稀稀落落地坐了十來個人。候機廳的玻璃窗異常寬大,在靠窗的一個座位上坐著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他保持著身子微側,一手託肘,一手托腮,凝視窗外的姿勢已經很久了。
上午明媚的陽光透過玻璃窗剛好直直地照在他的臉上,但他似乎完全沒有感受到陽光的刺眼。對周圍漸漸多起來的人們,他毫無反應,對旁邊座位一對青年戀人的竊竊私語,他充耳不聞,就連偶爾有孩子闖進他座位和玻璃窗之間狹小空間,在他眼前玩耍打鬧,他也視而不見。他雕塑一般的沐浴在陽光下,目光柔和地注視著遠方,彷彿進入了另一個世界,誰也不知道他此時此刻在看什麼,在想什麼,他叫池田芳夫。
周圍的旅客越聚越多,有些人已迫不及待地自發在登機口排起長隊,池田芳夫依舊一動不動。沒有人注意他,除了他的前方,後方,以及左側不遠處座位上的三個男人。這三個人,一個年齡稍大,戴著眼鏡,顯得很斯文;一個三十出頭,留著絡腮鬍子;最年輕的一個,一頭捲髮染成棕色,外加一臉的玩世不恭。三個人手中要麼舉著報紙,要麼捧著書,但如果將他們的目光和手中的讀物做一連線,其延長線恰恰都匯聚在不遠處的池田芳夫身上。這樣,他們只需微微撩一下眼皮,池田芳夫的一舉一動就能盡收眼底。
“女士們,先生們,由東都飛往蔚海的NHXXX航班已經開始登機了。”
隨著機組的廣播聲,池田芳夫長長撥出一口氣,他站了起來,向遠方他剛才凝望的方向投去溫柔的最後一瞥。是留戀?是告別?沒有人知道。當他的目光轉回到現實世界中時,變得異常冷峻。他回身拉過行李箱,向排隊登機的人群走去。與此同時,那三個人迅速交換了一下眼神,相繼起身,也走向排隊的人群,而且同池田芳夫始終保持著一人前導,一人並行,一人尾隨的關係。
飛機在跑道上開始加速了,池田芳夫靜靜地坐在靠窗的座位上,看著窗外。那三個奇怪的人同池田芳夫之間有趣的位置關係仍在延續著,此時又“恰巧”坐在與他同排以及一前一後兩排靠走廊的座位上。也許因為不是旺季,飛機並未滿員,池田芳夫與同排的眼鏡男之間的座位是空的。
經過短暫的爬升,飛機已進入平穩飛行階段,空乘人員開始忙碌起來。
“先生,您喝點什麼?”
“水。”
“需要加冰嗎?”
“不需要,謝謝!”
池田芳夫接過杯子“咕咚咕咚”,幾口就把水喝光。“可以再給我一杯嗎?”
“當然可以。”
五分鐘後。
“不好意思。”池田芳夫起身,向坐在靠走廊座位上的眼鏡男客氣地示意,眼鏡男會意地起身相讓,池田芳夫小心地挪到走廊上,緩緩向前方機艙中部的衛生間走去。眼鏡男面無表情地回到他的座位上,與此同時,他前後座位上的大鬍子和捲毛先後起身,跟在池田芳夫後面。由於已有一位老人等在衛生間門口,池田芳夫默默站在老人身後,大鬍子和捲毛也若無其事地排在池田芳夫身後。
機艙中部兩側設有兩個相鄰的衛生間,等待的人們自覺地在兩側各排一隊。不久,池田芳夫進了一間,他身後的大鬍子等了片刻,進了緊挨著的另一間。捲毛靜靜地守在外面,好像在側耳傾聽著什麼。
過了一會兒,池田芳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