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島國 東都 百代田區
東島國棋院的“幽玄之閣”是無數圍棋愛好者為之神往的聖地,哪怕是職業棋手也罕有機會在此手談一局,除非殺入了東島國圍棋三大賽,亦或世界公開賽決賽。平日裡,“幽玄之閣”就像一塊禁地,人們即使上得五樓也會為之卻步,並遠遠送上敬仰的目光。
今天,又是一個沒有賽事的日子,這個五樓的一角,安靜一如往常。但是,今天,其中一間“幽玄之閣”迎來了兩位特別的對局者。
“幽玄之閣”是典型的東島裡外間的格局,從內到外都鋪著紋理清晰色澤穩重的檜木地板。外間兩側靠牆位置設有儲物櫃,拉開正面木格推拉門,裡面才是神秘的“幽玄之閣”對局室。對局室內光線柔和舒適,佈置簡單又不失雅緻。牆上一幅東島著名作家川瑞康家手書的墨筆掛軸格外引人注目,“深邃幽玄”四個字古樸雄渾,為這裡又平添了幾分文化底蘊和歷史厚重感。中間的半尺櫸木矮臺上面對面跪坐著兩位身穿東島傳統長衫的老人。
左邊的老人微胖,腰和後背有些彎,一臉和善,嘴角始終帶著笑意。右邊的老人清瘦幹練,腰板筆直,目光冷峻威嚴。兩位老人都將雙手撐在跪坐的大腿上,說話間不停地報以禮節性的鞠躬示意。
“雄一君,我們有兩年多沒在這裡下棋了吧。”左邊的老人聲音略顯沙啞,他叫吉川永智。
“是呀,永智君,我們又老了兩歲了,哈哈哈。”右邊老人叫笠原雄一,說起話來中氣十足,笑聲中帶著一種金屬般的質感。
“雄一君,你可是一點都沒老,哈哈哈。千惠還好吧!”
“很好,謝謝永智君的關心!”
“她的慈善基金會成立好幾年了吧,是不是很辛苦?”
“每天不是去各種福利機構,就是到處宣傳拉捐助,東都各大財團她幾乎都跑過了,辛苦是有一點,不過也好,不必整天待在寺院裡了,有事情做,精神倒是比前些年好了很多。”
“聽說實驗室那邊,她很少去了。”
“是。她決定了,我不好勉強,非常抱歉,永智君!”
“哪裡的話,雄一君,任何人都有權選擇自已想要的事業和生活,再說,她的學生有多出色,我可是早有耳聞吶,哈哈哈。”
“永智君過獎了。奈美在米立根國怎麼樣?”
“前些年我讓她搬過去,她不願意,說年齡大了,換環境適應不了。現在,在那邊住久了,又不想回來了,尤其是有了第三代以後,更不願意陪我這個老頭子來回跑了。哈哈哈。雄一君,那我們開始吧,今天還是老規矩,我執黑,貼六目半。”
“是,永智君,請。”
吉川永智將第一顆黑子放在自已一方左下角的星位。
手中一顆棋子,身旁一壺清茶,膝前一幅棋盤,前方一個老友,身處“幽玄之閣”,放眼“黑白世界”,抬手運籌帷幄,落子逐鹿經緯,這是何等讓人羨慕的悠閒日子,又是何等渾然和諧的場景呀!
然而,在“幽玄之閣”門外的走廊上,卻站著四個和這裡不那麼和諧,不那麼搭調的精壯男人。這四個面無表情的人背對“幽玄之閣”,面向樓道,警惕的目光不時冷冷地掃向周圍。兩個人身穿黑色西裝,打著暗紅色的領帶,雙臂下垂雙手自然相握於身前;另兩個人身上的西裝款式較為休閒,雙臂背在身後,敞開的白色襯衣領口下刺青若隱若現。經過的人很少,偶爾出現,也沒有人願意和這四個人目光相碰,都是一瞥之下,便低頭匆匆而過。
佈局階段,兩位老人沒有再說什麼,“幽玄之閣”裡只有取子,落子,以及時而淺呷一口茶的聲音。進入中盤,邊角的戰鬥已告一段落,一條白龍打入黑方勢力範圍,它的死活儼然已經成為勝負的關鍵。吉川永智手握一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