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麼，哥”。崔大力的嘴老實了不過十幾秒鐘，就又開始了。“咱先去整點飯唄，都餓死了。這地兒聽說講究吃早茶。哥，你說的那個大什麼玩意的藥廠遠嗎？不管咋地，咱也得打車去吧？這地兒指不定有沒有面的？咱仨人加上行李，一輛車指定不夠。”
“出了站再說。”陸海空的話不多。
二十分鐘後，他們在車站廣場上找到一家北方包子鋪。
一個小時後，他們在車站廣場邊上的一條小路口，僱了一輛敞篷車。不過，這輛敞篷車的最大特點是隻有三個軲轆，北方叫“三蹦子”，南方叫三輪摩的。
“小兄弟，你們這是從哪來呀？” 開摩的的是一個面板黝黑，面帶憨厚的中年人，長得一點也不像城裡人。他一邊使勁踩著啟動踏杆，一邊上下打量這三個年輕人。
“漢京。”武亮回答道。
“哦，漢京啊，那，去大榮製藥幹啥呀？聯絡業務？”摩的啟動了，中年人一邊招呼三個人上車，一邊繼續問道。
“聯絡啥業務呀，我們是來打工的。”崔大力回答道。
“打工？不像。”中年人的眼光中閃過一絲不易被察覺的狡黠。“先上車吧。”
三個人上了車，在兩邊坐好，行李箱擺在中間。中年人坐在前面的駕駛座上，仍在回頭不斷打量這三個年輕人。
“坐穩了，開車了。” 摩的緩緩啟動。
“是第一次來蔚海吧？”中年人一邊開著車，一邊側頭繼續問著。摩的噪音很大，說話得提高音量才能讓對方聽清。
“你咋看出來的？”崔大力又嘴快了，武亮瞪了崔大力一眼，轉頭看了看陸海空。陸海空眼睛看著車後，好像若有所思，也不知道聽沒聽到崔大力的回答。
“不是第一次來，怎麼敢坐我這個車。”
一聽這話，三人心裡都“咯噔”一下，陸海空好像也回過神來。三個人彼此迅速交換了一下眼神。怎麼敢？什麼意思？難道上賊船了？
崔大力最先沉不住氣了，他瞪著眼，衝著中年人提高了嗓門問道，“你啥意思？我就坐你這車了，你能把我咋地？”他的鼻子尖已經快碰到中年人的後腦勺了。
中年人應是聽到話茬不對，同時感覺到崔大力噴到他脖子上的熱氣，趕緊解釋道：“不是不是，我是說，我這車不是客運車。你們看那些能拉客的車，後面有個棚兒，前面是個樓子，你們看，就那種，封閉的那種。”說著，中年人還騰出一隻手指了指遠處停在路邊的一排好幾輛三輪摩托車。
“你咋說話大喘氣呢。”崔大力坐回了座位，語氣也平緩了許多。“那種我們剛才問過，比你這個貴。”
“嘿嘿，我就賺點小錢兒。”中年人有點皮笑肉不笑。
“那你這車拉客沒人管嗎？” 武亮問道。
“一陣兒一陣兒的，最近挺松的。對了，一會兒路上萬一有警察問，你們就說是我親戚，拜託了。我就是賺點小錢兒。”
“哦，那沒問題。”
“謝謝，謝謝！”
陸海空一直沒有說話，他不喜歡這個中年人，尤其是這個中年人打量人的目光，與他憨厚的外表有點不相符。他靜靜地聽著三個人的對話，下意識地隔著衣服摸了一下胸前的玉墜。
三個年輕人同歲，但陸海空的生日最大，也最沉穩，所以，這次出門，三個人錢由他統一保管。其實，一共也沒多少錢，也就夠三個人一個多月的生活費。所以，這次蔚海之行，精打細算是必不可少的，大手大腳是要堅決杜絕的。剛才，之所以選擇坐這輛摩的，主要還是圖便宜。當然，對方能接受到目的地再結賬的條件，讓三個人心裡更覺得踏實。
原本在漢京，在大哥的公司裡，兄弟三人的收入不菲，比上不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