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馬榮消失在江離視野中後,江離這才轉身回到了客房中,不過此時宋瓷已經躺在了大通鋪上,馬老頭看見江離回來,面露微笑拿起葫蘆給江離倒上酒。

“忙完了?”

江離坐回位置上,端起酒杯和馬老頭的酒杯碰了下後喝下半杯酒,一邊夾菜一邊說:“嗯!有個趕屍匠把屍體取走了,你說縣裡有些亂,不會波及到我們這吧?”

“這倒不會,還不是那些革命黨!前些日子不就把花都搞得亂糟糟的,現在我們臨海也開始了!”老馬頭抿了一口酒,搖著頭說道,好似很看不起革命黨一般。

江離放下筷子一臉新奇的看著老馬頭道:“革命黨?您老說說!”

“有什麼好說的,就是那些喝了幾年洋墨水的少爺小姐,想要什麼‘振興中華,挽救中局’,你說咱們大清這麼些年不都好好的嗎?”老馬頭一邊喝酒一邊唉聲嘆氣感嘆著這小少爺小姐吃飽了沒事幹。

江離卻是眼前一亮,他看這些人腦袋後的大辮子不爽已經好久了,還好自已跟著江望道修行不用留辮子。

老馬頭注意到江離眼中的精光立馬接著說道:“這些革命黨不怕死,被抓了都還慷慨陳詞,你不知道這幾天,咱們縣衙砍了多少人頭,你最好老實點別和這些傢伙扯上關係。”

“哈哈!誰會和我一個受義莊的扯上關係,馬叔,不說這些了,來喝酒!”江離聽後也是縮了縮腦袋,連忙舉杯和老馬頭喝了起來。

酒桌上老馬頭又一次開始了憶往昔,再次訴說著他當年遇見的事,不過還總是不斷叮囑江離別沾惹革命黨。

酒過三巡,老馬頭也喝得迷迷糊糊了,江離將老馬頭也安頓到大通鋪,給兩人蓋好薄被後,這才回到房間,洗漱一番後吹熄油燈也躺在了床上睡了過去。

“咚咚咚……”

半夢半醒間,江離忽然聽見有人敲門,不過他也不在意翻了個身,用被子將頭罩住想要接著睡,卻沒想到原本模糊的意識卻越來越清醒,直到被悶得出不了氣這才掀開被子坐了起來。

門外依舊傳來不急不慢有規律的敲門聲,每一聲都讓江離更加清醒。

“誰啊!”江離對著木門喊了一聲。

門外的敲門聲停了下來,不過卻並沒有給江離任何回應。

江離此時竟然有些發虛,不過還是鼓足勇氣披上馬褂,點燃油燈緩緩走向木門。

“吱呀呀呀呀……”

木門的轉軸發出淒厲的聲音,往日江離並不在乎,但是此時江離卻並不想聽見。

天空中並沒星辰月亮,前院也是漆黑一片,只有江離手中油燈照亮,不過江離檢視後並沒有發現任何發現,這才拿著油燈轉身往回走去。

“小江爺!”

這個聲音讓江離忽然凝固停在了原地,也不敢回頭看身後是什麼發出的聲音。

“多謝!”

聲音變了,從一個男人變成了一男一女,江離有些不知所措,在亦莊活了近十五年,自已單獨也守了快兩年了,他還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事,腦海中在江望道那學的術法全都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更別說他現在身體似乎並不受他自已控制。

就在江離思考破解辦法時,背後籬笆外忽然響起了一陣嗩吶聲,隨著嗩吶聲漸行漸遠,江離這才漸漸感覺自已能夠控制身體,立馬扶住身邊的門框,這才沒有一屁股坐在地上。

此時天空漸漸變藍,江離吹熄手中的油燈,一屁股坐在屋簷下的椅子上,腦海中全是對付這種事情的方法,不過現在卻也沒什麼用了,江離暗暗發誓這些東西下次再來搞自已自已可就下狠手了。

“小江爺,起這麼早?練功呢?”老馬頭從客房繞過江離的小屋走到了前院,坐在了江離身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