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江離上香吃飯挑水後,正在用河沙鋪路時,馬老頭領著他徒弟來到了義莊外。

“小江爺!”馬老頭是守禮的,官府人中也只有他從認識到現在都是這麼稱呼江離。

江離聽後立馬起身,便往籬笆口走去邊說道:“馬叔,齊哥不是說你明天才來嗎?”

“別說了,最近臨海城出了不少事,在縣衙裡待著還不如到你這躲躲清閒!”馬老頭說完苦笑一聲接著又將他身後的青年拉江離面前介紹道,“我徒弟宋瓷,比你小兩歲,不過跟我半年,已經有了些火候了!”

“宋瓷小弟,我是江離!”江離做了個自我介紹後,邊領著兩人往停屍房走去邊說道:“小弟天賦異稟!我爹說咱們這行找個有天賦的徒弟不容易,今天就別走了吧!我下午給你們做幾道菜,晚上咱們好好吃頓?”

宋瓷聽見江離這話,本來平淡的表情充滿了喜悅,眼中也開始閃爍起不一樣的光彩,最後充滿期待的看著馬老頭,等待著馬老頭髮話。

“也好!我正好帶了粽子和雄黃酒!”馬老頭面帶笑意拍了拍背上的包袱說道。

江離停在了停屍房外說道:“那你們忙!我這把沙鋪上!”

“好!好!你接著忙你自已的!”馬老頭說完徑直走進了停屍房,作為一個老仵作根本不需要江離提醒那個是他今天的目標。

江離早些年看過馬老頭驗屍,幾乎都是檢視屍體外表,透過這些痕跡確定死亡原因,解剖什麼的在這個時代是邪魔外道的做法,他們最多也就用銀針試試屍體內部情況,這也讓江離對仵作的門道沒了興趣。

半板車的沙不過將這條路粗略的鋪了一遍,沙面甚至不到半寸厚。想著遙遠的路程江離也不打算再去拉河沙,為了讓這條路大概能多撐撐,他只好又打起了石頭的主意。

沒有猶豫,再次拖著板車走了出去,他打算順道去一趟周家鎮買點食材,家裡只有燻肉招待客人確實不像樣。

一路上江離走走停停,從周家鎮回來剛到午時,將食材放在灶上後,三碗清水陽春麵解決三人的午飯後,江離接著開始鋪路。

直到申時馬老頭師徒結束了對屍體的勘察,幫著江離開始鋪路,三人的速度比江離一人快了不少,半個時辰後他的一車石頭便被消耗殆盡,江離看著剩下不到丈長的路表示今天工作結束。

先是領著宋瓷來到深潭洗澡,然後給兩師徒泡了茶水,安頓在屋外的椅子上,他這才開始準備晚上的晚飯。

灶上燒開水的小鍋煮燻肉,大鍋上蒸著從周家鎮買的海鮮和馬老頭帶著的粽子,沒一會江離便端著蒸好的海鮮粽子和切好的燻肉走到了後院的客房中,因為只有這裡才有大桌子。

點燃油燈蠟燭房間一下亮了不少,接著江離燒了個綠葉湯,這才端著蘸料叫坐在屋簷下聊天的兩人,到後院客房中吃飯。

四方桌坐了三人,但是每個方向都擺著一套餐具,上首位沒人坐,馬老頭見江離坐下後拿出葫蘆便開始倒起了酒,當然首先倒的就是上首位。

江離坐在馬老頭對面就愣愣的看著馬老頭,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臨海城除了自已好像只有馬老頭還記得父親的忌日了吧。

“試試!”馬老頭一邊給江離倒酒一邊微笑著說道,微笑時臉上的皺紋多了不少。

江離看著杯底橘紅色的雄黃粉末,似乎看見了父親每年端午給自已抹雄黃的樣子,那時自已年幼並不配合,現在想想竟然有些想笑。

“你今天也喝點,就半杯!等你成丁了,我在教你喝酒!”馬老頭一邊給宋瓷倒酒一邊囑咐道。

宋瓷在下首位站了起來說道:“師傅,我來吧!今天端午讓徒弟給師傅倒酒,等以後徒弟掙錢後,給師傅和小江爺買酒!”

小傢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