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王給王爾玉下的命令被耳朵尖的林芳韻聽到了。
待王爾玉走後,林芳韻扭頭問道:“王爺,您是要去莊上嗎?”
夏王答道:“對,明天去一趟。”
“王爺,奴婢可以帶著小鳳去嗎?”林芳韻問道。
夏王看了一眼小鳳,說道:“如果這孩子身體還可以,你可以帶她跟著。”
真定府。
劉朋、梅東和蔡坤正在一起喝酒。
劉朋心裡其實挺鬱悶的,雖然他保住了劉洋,但是送出去不少財物,還有兩千頃良田和三萬多戶部曲,他很肉疼,即便是這只是劉家的九牛一毛。
“撫臺,慶賀小公子逃過一劫,來,咱們乾一杯。”梅東說道。
劉朋沒有任何喜悅之色。
“撫臺大人為何悶悶不樂?”梅東放下酒杯,慢悠悠的吃了口菜,問道。
“眼下雖然逃過一劫,但是以後,不知道夏王會不會找我的麻煩。”劉朋道。
“不錯。”梅東說,“夏王是大汗和可墩的嫡長子,即便夏王胡作非為,那也有大汗和可墩給他兜著,我們確實拿他沒有辦法。”
“憲臺,難道就由著他胡作非為?”蔡坤不甘心的說。
“撫臺,憲臺,想必你們也能猜到,夏王當時就知道了公子的身份,但是他還是故意羞辱公子,進而找茬,逼的撫臺不得不割肉求得寬恕。”蔡坤喝了一口酒,繼續說。
“如果放任他如此,那麼他以後還會利用憲臺的兒子,和我的兒子找茬,進而逼迫我們割肉免災。”
“哪有什麼辦法?”劉朋反問道,“不過這也是個好事,夏王又是搶妓女,又是逼我破財的,其實恰恰說明他是個貪財、好色且胸無大志的王爺,這樣只要我們用財帛女子來伺候他,我們也能安全。”
梅東卻潑了一盆冷水:“撫臺,你可知人心不足蛇吞象的道理。”
劉朋眉頭微微一皺。
梅東喝了一口酒,說道:“撫臺,人心都是貪婪的,否則我等也不可能有今天的萬貫家業。今天你這口子一開,那麼夏王就會像螞蟥一樣咬在你身上吸你的血。當然,我和蔡軍臺也會被他咬上吸血。什麼時候我等的血被吸乾了,他才能從我等身上離開。”
劉朋面色陰沉,沉默不語。
“那能怎麼辦?向大汗告狀嗎?”蔡坤不滿的說。
“當然不可。”梅東說道,“先不說大汗會不會偏袒夏王,就說夏王真吸你的血,也絕不會師出無名,肯定會找藉口。就比如劉公子,就是被夏王一點一點的刺激,氣不過,才被夏王拿到了口實。所以,若我等向大汗告狀,夏王只要把前因後果一說,不僅我等沒好果子吃,反而還會給夏王留下一個寬仁的美名。還是拿劉公子來說,他如此冒犯夏王,已經構成死罪,但是夏王到底還是沒殺他。”
“梅憲臺說的在理啊。”劉朋道。
“撫臺,憲臺,那我們該怎麼辦?”蔡坤問道。
“請梅憲臺示下。”劉朋說。
“我問你們,南京城中,最恨夏王的是誰?”梅東拿起酒杯,問道。
“我等不知。”劉朋和蔡坤說。
“是大汗的長子,秦王。”梅東說道,“你們別忘了,我侄女是大汗的康妃,是六爺明昶的生母,而六爺就和秦王是一派。”
劉朋和梅東恍然大悟。
“當初,大汗就是先汗的長子,但是先汗寵愛幼子,時人稱其為小王爺,大汗是發動宮變,才奪取了汗位,並且秘密殺死了小王爺,逼太后殉葬。你們是否發現,現在的秦王和當初的大汗很像呢?”梅東說。
劉朋和蔡坤眼睛一亮,確實如此。
“還有一點,大汗當初是獲得了胡人親貴的支援才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