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定邦出於禮節,同時也是為了息兵,便寫了封信,通知北胡方面朝廷使團不日可到,請北胡就議和一事早做準備。
北胡收到信之後倒也是很爽快,因為大汗看出來了秦定邦要表達的內容,所以收回了四出的遊騎,並且停止了與南朝交戰。同時大汗答覆,將會在雙方營壘正中搭起一座穹廬,用作談判場地。
秦定邦對大汗的答覆還是很滿意的,最起碼這是他認為可以全了雙方面子的方式。但是使團的文官似乎對這種折中的方式非常不滿,他們還端著天朝上國的架子,認為按照北胡的提出的議和場地安排去議和是不把他們放在眼裡。
秦定邦對這種想法嗤之以鼻,因此他冷冷的說道:“這位學士,談判本來就是相互妥協,請問為什麼別人可以妥協,而你不可以妥協!”
不等這位文官答話,秦定邦又捧出了那捲聖旨,說道:“你別忘了,本官是陛下欽封的正使,可以處罰不服從我的命令的議和官員,有便宜行事之權。”
這個文官沒了動靜,但是並不代表他們真的就服氣。
因為文官由於對武官整體上存在偏見,而且他們也不願意承認他們南朝會打不過野蠻的胡人,於是另一個文官譏諷道:“樞相大人,下官才疏學淺,有個問題還希望樞相解答。”
秦定邦冷聲道:“趙學士請講。”
趙學士:“樞相大人,古之名將曾說過一漢當五胡,就是說一個漢人軍士可以打敗五個胡人,而為何偏偏到了本朝,不僅一漢當不了五胡,而且還要和胡人媾和呢?”
秦定邦是文武雙全之人,自然也聽出來了趙學士的譏諷。只不過這個問題難不住秦定邦,因為他熟知胡俗,也知道現在時代不一樣了,現在的胡人遠非幾百年前的胡人可比。所以,秦定邦冷哼一聲,答道:“趙學士,你知道古代為何會有一漢當五胡的說法嗎?”
趙學士大言不慚的說:“下官不知,請酋長大人解惑。”
“趙學士,如果你熟讀史書,兵書就會發現,雖然胡人生長於馬上,精於騎射,加之還會時刻面對各種天災,所以胡人既有嫻熟的弓馬功夫,又有頑強的生命力。但是古代的胡人自由散漫,沒有約束,他們往往是順利就一擁而上,如果不順利則一鬨而散,沒有任何紀律可言。再者,胡人逐水草而居的遊牧、漁獵生活,沒有穩定的經濟收入,往往一場大雪就會讓牲畜全部倒斃,因此而造成饑荒。所以,在此時派大軍征伐,且以重金對其貴族分化拉攏,胡人自然是不堪一擊,因此才有一漢當五胡的說法。”秦定邦說道。
“那麼樞相,這又能說明什麼問題?畢竟不管是古代還是現在,胡人還是胡人,都是野蠻無禮之輩。”趙學士盛氣凌人的說。
“趙學士久在京師,不在邊境,也沒深入胡地偵察,自然不知道現在的胡人是什麼模樣。”秦定邦不屑的說。
“毫不客氣的說,現在的胡人和百年前的胡人完全不一樣。因為現在的胡人大多數已經不在逐水草而居,而是駐牧、農耕,所以他們有了穩定的經濟產出。同時,胡人也早已仿照中原之法,建立了嚴格的軍法,其嚴苛程度不亞於我軍之軍法,因此現在的胡人早就不是之前的馬賊,而是能做到令行禁止。所以,穩定的產出加強嚴格的軍紀,因此胡人的戰鬥力不亞於我軍。”秦定邦沒好氣的說。
“而且你們可以到城牆上看看,看看胡人的軍營,你們會大吃一驚,看看胡人有多麼嚴整,是不是那種你們看不起的胡人!”秦定邦怒道。
其實秦定邦還有更難聽的沒說,就是朝廷就是被你們這種只會誇誇其談的玩意給禍害的。但是考慮到還要一起共事,所以他給忍了。
趙學士非常不服,他想反駁,但是卻不知道如何反駁。而且秦定邦也沒給他反駁的機會,繼續說:“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