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環外的別墅內。

安七月捲縮在樓梯角下,一床薄薄的空調毯被她全部裹在身上,可身軀還是止不住的發著抖,她臉色蒼白,瘦弱,比之前在小漁村的時候,還要難看上幾分,乾渴的嘴唇都開裂了,額頭上全是虛汗。

只從上次得到了孫藝珍的嘉獎,保姆越發肆無忌憚,直接讓安七月睡在了樓提角下,她三無不時的找來同是保姆的好友們在別墅裡聚會,那個時候就把安七月趕到了頂樓的陽臺上,讓她不準下來。

昨天安七月完全沒吃東西,午夜的時候下了一場小雨,她發了高燒。

飢餓跟病痛,讓安七月神志不清,端著一碗素面過來的保姆,踹了她兩腳,靠在牆壁上的安七月滑倒了下來。

保姆手中的麵碗怕的一聲掉在了地上,囂張跋扈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驚慌,她蹲下身,卻迫於安七月半個月沒洗澡的沒換的衣服上發出的臭味,遠遠的用手指戳著她的臉。

一摸上去,高於常人的溫度,讓保姆瞪大了眼。

她站起身,也不管掉在地上的麵條打溼了安七月的褲子,轉身急匆匆的就往客廳座機跑去,匆匆按了一個號碼,那邊接了起來,她急忙道,“周先生,那個……那個瘋子好像病了.”

周林壓低了語氣問,“什麼病?”

保姆轉頭看了一眼,“發燒了,很燙,現在都昏迷了.”

周林那邊沉默了一下,小聲的說,“你先用冷水給她降溫,等我這邊處理完事情,我就過去.”

說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保姆拿著話筒,到嘴邊的話,都給嘟嘟聲擋了回去,她掛了電話,去找塊毛巾,沾溼水過來給安七月降溫,一個小時後,毛巾都快乾了,安七月的溫度還是沒有降下來。

反而臉頰都燒的紅彤彤的,保姆探了一下溫度,總覺得比之前更燙了,她又給周林打了一個電話,可那邊完全沒人接聽了。

保姆心裡七上八下的,一瞬間想了許多,她想,僱傭她的人放任她這麼折磨這個瘋子,肯定是跟這個瘋子有仇啊,現在僱主不接電話,難道是想看著這個瘋子病死?可那樣的話,倒黴的就是她了啊!保姆越想越覺得可怕,她站在樓梯口急的團團轉,糾結到底要不要把安七月送去醫院。

想了半天,她轉身急匆匆的出了門,她還是去買點藥好了,如果僱主真的來了,她還不算沒按照吩咐做事,若是僱主不來,她到時候也有個說法。

保姆急匆匆的走掉了,大門還開著,一陣冷風吹來,倒在樓梯角下的安七月打了一個寒戰,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

她泛白的手指抓著毛毯,顫顫巍巍的往外爬去,乾裂的嘴,迷迷糊糊的呢喃,喊出一個名字。

“龍凜修.”

――孫藝珍家小區的轉角,蘇木裡坐在車裡,手指緊緊的攪在了一起,季晨歌聽著她短促的呼吸,遲疑了片刻,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不要緊張.”

蘇木裡低頭看著季晨歌的手,輕輕的抽回了自己的手,“我心跳的很快,總感覺七月現在一定很不好.”

季晨歌看著落空的手,收了回來,放在方向盤上,“我們一定會找到七月的.”

正說著,孫藝珍家別墅的大鐵門緩緩開啟,一輛黑色的本田開了出來,季晨歌神色一整,邊啟動車子邊說,“是周林的車.”

蘇木裡抬起眼,呼吸都不自覺的提了起來。

――四環外,傑森開著車,這是要去之前龍凜修安置安七月的房子裡。

他時不時從後視鏡裡面看著坐在後座的龍凜修,他俊美的臉上掛了彩,可神情冷漠的很,從前這張臉上還會掛著一些不真誠的笑意,可這五年來,真是連冷笑都沒見過幾次。

傑森轉過頭,想,安七月真的還活著嗎?前方閃出來一個黑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