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所有的江陵武將都到孫玉陽的帥府前下跪請命,要為孫安證明清白。
孫玉陽沒有出面,只是在府中大罵道:“我自己的孫兒,難道老夫還不如你們上心嗎?誰再敢擅離職守,耽誤軍情,老夫先將他治罪!”
聽到孫玉陽滾雷一般的大吼聲,所有人都心中凜然,灰溜溜地各回軍營去了。
“你看一著急,忘了孫將軍開國公的孫子,他老人家不急,我們就乖乖等信兒吧!”
“你說這孫子是不是命犯天煞,不見得有一點好,總會是被人坑?”
“你小子是不是在罵人?”
“沒沒沒,孫將軍可是我們的功勳,我沒那意思.”
“諸位,開國公還在荊州,我們就不用擔心被排擠,先等等看.”
“說得對,還是先等訊息,蘇少雲這狗東西,他這是自討苦吃.”
大家轉而都開始大罵誣陷孫安的蘇少雲父子,對於孫安的安危,倒是不在太過擔心了。
不說開國公在秦國和軍中的威望,就是這兩人的爺孫關係,確實也不該他們再來操心搗亂。
孫安和祖繼武被押送到洛陽,進了城也沒有交給刑部和兵部,直接由龍武軍統軍郭天鵬親自押到養心殿。
空蕩蕩的大殿中,只有孫安和祖繼武,這一路上他們都是分開看押,連個說話的機會沒有。
半天沒有人來過問,孫安覺得有些乏悶,苦笑道:“祖將軍,你這又是何苦?”
祖繼武冷哼道:“我若不來洛陽,就會背上暗地裡告狀,冒領軍功的小人,我祖繼武哪怕沒有功勞,也絕不屑於幹這齷齪的勾當.”
啪啪啪——就在這時候,忽然殿後傳來一陣掌聲,隨後走出一位長身玉立,錦袍玉帶的年輕人,正是先前被貶到涼州的明王,當今太子李雲光。
只見李雲光大笑道:“哈哈哈,果然不出父皇所料,祖將軍一定會回到洛陽.”
祖繼武眉頭一皺,疑惑道:“太子這是何意?”
李雲光搖頭失笑,長嘆一聲走過來:“讓二位受委屈了.”
孫安雙目微凜,隱約已經猜到了秦武宗的用意,李雲光的這句話更是證實他的想法。
他這一路上都在想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他的忠誠早就在紫陽宮的時候和秦武宗說明白了,這是毋庸置疑的,而且也經過了所謂的紫陽宮神秘老道的考驗。
君臣二人幾次相處,秦武宗都有託付大事的意思,以他的老辣和深沉,絕不會在關鍵時刻,因為一個降將的誣陷而直接抓捕孫安。
既然秦武宗不會懷疑自己,又故意上演這麼一齣戲,肯定背後另有重要的原因,否則也不會讓孫玉陽繼續接管荊州事務。
只是讓孫安猜不透的是,到底還能有什麼事情,能比趁機攻打楚國,拿下江南地盤更重要的?思考的這一會工夫,太子已經親自上來給兩人鬆綁,請他們落座,還賠笑說了許多好話。
祖繼武已經滿頭霧水,疑惑道:“太子殿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好端端地把我們帶回洛陽,又不是問罪,還有什麼事能比打仗更重要?”
“當然有了!”
李雲光的眉頭微微一皺,嘆道:“西涼那邊換防,還是出了一些亂子.”
祖繼武吃了一驚,隨後又說道:“西涼換防失誤,就應該把孫老將軍再調回去,把孫少爺抓來算怎麼回事?是不是抓錯人了?”
“現在換防已經完成,哪裡還能再隨便調動?”
李雲光嘆道:“我們境內倒也沒有什麼大事,但樓蘭那邊已經忍不住了,必須要儘快解決西面的隱患.”
“又是樓蘭狗!”
祖繼武一陣咬牙,握拳道:“如果陛下派我去,我一定把他們全部殺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