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成勳繼續道,“既然這樣,就讓我的第一協去吧,也讓滕興甫知道,咱們第一鎮也不是泥捏的!”
朱泮藻也一擼袖子說道,“大人,第二協也上去,都說直軍能打,我也去稱稱他們的斤兩。”
何宗蓮點點頭說道,“也好!咱們就全軍一起上陣,和他滕興甫做上一場。”
“我命令,第一協攻擊長城關隘,第二協從西北邊的印子溝下山,向鷂子澗發起攻擊,不管哪一路得手,另一路的直軍也得立刻撤軍退回代縣,咱們就全軍趁勢追殺,隨後直撲代縣。”
“咱們在代縣補充給養後再兵進雁門關,能奪取雁門關最好,那樣咱們就能順勢殺奔太原。”
“一個時辰後,如果你們兩路都不能得手,無法突破直軍在長城關隘和鷂子澗的防線,就立刻後撤退回來,咱們再沿王莊堡、千佛嶺這條路去追趕第二鎮。”
“大人,如果我們損兵折將地退回來,實力定然損失不小,有第二鎮為伴是最好不過。”
參謀長唐在禮有些擔憂地問道。“可問題是,第二鎮能靠得住嗎?”
唐在禮是鐵良和良弼在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的同學,回國後先在在陸軍部任參議,豫軍編為順天軍後,就被鐵良派到第一鎮來任參謀長。
何宗蓮冷笑著說,“王紹宸既然接受了滕毓藻的要求,自然也就靠不住了,不過執夫也不必擔心,諒他王紹宸還不敢公開和滕興甫沆瀣一氣來算計咱們。”
王英楷,字紹宸。
“而且,只要咱們緊緊跟著第二鎮在一起,一旦直軍尾追攻擊咱們,王紹宸也無法袖手旁觀,他如果不和咱們聯手對敵,他就脫不了干係,除非他現在就公然去投滕興甫”
何宗蓮的話,讓幾人都不由心中一緊,還想要阻止何宗蓮單獨指揮第一鎮攻擊直軍的唐在禮,也不由閉上嘴。
何宗蓮話說到這個份上,他也不便再委婉勸說何宗蓮了,否則如果傳到良弼和鐵良那裡,他這個同學也得吃不了兜著走。
雖然不能再勸說何宗蓮放棄攻擊直軍的打算,可何宗蓮的話,也給唐在禮開啟了一扇窗,他不由看了看王英楷所說的王莊堡方向。
唐在禮忽然想到,滕毓藻如果還能為關外的土地而率直軍同俄國人和日本人血戰,投奔滕毓藻也未嘗不可。
唐在禮是上海人,他畢業後回到家鄉時,還特意去駐紮在兩江的直軍第二鎮觀看過直軍的早操,直軍第二鎮給他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在他看來,直軍不僅軍紀嚴整、訓練有素,最難得的是直軍部隊計程車氣非常高昂。
而反觀順天軍,甚至也包括豫軍的部隊,雖然訓練也不可謂不嚴格,可在唐在禮看來,和直軍相比,氣勢上相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午後三點後,距離印子溝溝口兩裡外的一座綠意盎然的山坡上。
樹蔭下,王英楷只帶著內弟孫傳芳一人站在山坡頂,兩人都舉著望遠鏡,正在檢視著遠處樹木掩映中的印子溝溝口的情況,那裡正是何宗蓮第一鎮朱泮藻第二協向鷂子澗直軍防線的攻擊出發地。
王英楷在得到第一鎮似乎準備向攔路的直軍發起攻擊的報告後,立刻就帶上一個哨的警衛部隊準備前出察看情況。
孫傳芳隨即跟隨前來,兩人都很想看看何宗蓮和直軍交戰的情況。孫傳芳甚至還想悄悄趕去印子溝附近的山嶺上,更近距離觀察戰況,卻被王英楷攔下。
他們此刻所在的位置過遠,想要看到具體戰況是肯定不可能的,只能看到一隊隊的第一鎮官兵從山樑上開進印子溝,順著印子溝前行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鷂子澗。
印子溝溝口聚集著大量第一鎮官兵,似乎何宗蓮把第一鎮的指揮部也設在了那裡,如果靠近觀察情況,一旦被何宗蓮發現,可就不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