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漫不經心踱著步,可眾人臉上的表情王英楷還是盡收眼底,王英楷長嘆一聲後,懊悔萬分地說道。

“悔不該當初,怎麼就財迷心竅,收下了鐵良的銀子不說,還揹著大帥!”

“哎!”

王英楷說完,依然還是連聲哀嘆不已,好半天,眾人也沒緩過神來,都是面面相覷不肯做聲,張懷芝和王佔元兩人也是相視苦笑不已。

王英楷說投奔袁世凱是中策,可既然有了中策,自然就要有上策和下策。

王英楷雖然沒有說出上策和下策,可眾人心中也大致都有數,這兩策,無非也就是投奔滕毓藻和投奔朝廷兩條路,只是哪個是王英楷心中的上策,哪個又是下策,他們不得而知。

不過,包括馬龍標在內的這些人,現在已經統一了思維,那就是現在絕對不能和直軍開戰,並不是能否打得過對方的問題,而是是決不能現在就和滕毓藻交惡。

半晌後,田中玉忽然說道,“大人,既然咱們要趕去陝西,那就要儘快,請大人下令吧。”

盧永祥也說道,“大人,雖說朝廷只讓咱們整編陝西新軍,可在西安的陝甘總督還轄制著甘肅呢,朝廷真要把咱們逼急了,說不得咱們也得學學滕興甫,未嘗不能有一番作為。”

鮑貴卿也決然說道,“大帥,這仗咱們不能打,咱們還是趕緊去陝西,避禍關中,朝廷也不敢把咱們怎麼樣!”

馬龍標也長嘆一聲說道,“大人,我也同意走河曲去陝西。”

張懷芝已經從剛剛王英楷提到的,揹著袁世凱拿了鐵良銀子的懊悔中振作過來,對王英楷說道。

“大人,既然要走就得快走,不能等何宗蓮到了咱們再走,那樣搞不好咱們會被他拖住,咱們應該先行離開這裡,趕去北面的王莊堡、千佛嶺一帶集結修整。”

“那裡既可以順娘娘溝直下繁峙,又是興甫給咱們西去河曲的必經之路,咱們在那裡等候興甫的迴音。”

“好!”

王英楷停住腳,對張懷芝和王佔元、王懷慶、田中玉說道,“子志、子春、懋宣、蘊山,就煩勞你們了,抓緊給興甫寫信,然後我也屬個名,在信裡要告訴他,只要我們有足夠的糧食過黃河,我們就立刻離開山西。”

張懷芝這次不再猶豫,馬上喊來王英楷的副官准備筆墨,就在城樓上給滕毓藻寫信索要糧食。

王英楷又喊來一個參謀,“你帶幾個人留在這裡,等候何宗蓮,告訴他,直軍重兵堵住下山前往繁峙的去路,火力十分猛烈,我部衝擊十餘次未果,傷亡慘重,無奈之下,我已率部進駐王莊堡,等候他率部趕去匯合。”

看著參謀離開,王英楷又瞧著正在署名的幾個將領思索了片刻後,忽然對一直站在一旁的孫傳芳說道。

“馨遠,你不要去日本留學了。”

王英楷的話,讓孫傳芳不由一愣,只是沒等他詢問原因,王英楷就又說道。

“直隸每年都會向美、德、法、英等國派遣留學生,但是軍事方面他們只向德國派遣,你就跟隨直隸的人去德國學軍事吧,現在時間還來得及,我給你寫封信,你拿著我的信去找段芝泉,他會幫你的。”

已經寫完給滕毓藻的信的張懷芝、王佔元,都聽到了王英楷交待孫傳芳的話,兩人不由再次交換了一個眼神。

由於擔心何宗蓮第一鎮趕到平型關,王英楷立即下令全軍即刻開拔,午飯等到過了王莊堡後再吃。何宗蓮接到王英楷派人送來的直軍通牒後,不由又驚又怒,急忙找來蔡成勳和朱泮藻兩個標統,將已經宿營進入夢鄉的部隊喊起來,點起火把連夜向平型關進發。

只是第二天中午趕到平型關後,得知王英楷已經率部前往王莊堡後,不由氣得大罵起來。

蔡成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