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羊山綿延百里,俊美奇險、逶迤挺拔;樹林蒼翠,隱秘;山間小道更是狹窄而又蜿蜒曲折。

夫妻二人就隱居在這裡,並蓋了三間草房,用籬笆圍了一個二十見方的院子,養了幾十只老母雞和一隻大黑狗,他們以所打的獵物與城鎮人交換來維持生計,就這樣一晃十多年過去了,那個孩童也漸漸長大了,如今看來也該是一個十六七的大小夥子了吧?

這時,遠遠地聽到了幾聲犬吠,細細聽去裡面夾雜著零亂的腳步與呼叫聲,“大黑大黑,等等我等等我……”隨著聲音望去,映在眼簾的是一個高大威武、英俊瀟灑的帥小夥,雖然穿著粗布縫製的衣服,蹬著的是一雙破的不能再破的草鞋,但也容光煥發、神采奕奕。

他背上的那把弓箭碩大無比——沒有非凡的臂力,絕非能拉的開;腰中的佩劍光彩閃閃、熠熠生輝——真乃神兵利器!這使他顯得更加英姿颯爽了。

突然,聽見他念了一聲“疾!”,便看到他飛速的追到了本已距他很遠的大黑身邊,並把它撲倒與它打起了滾,玩耍了起來。“大黑,今天我們又沒有打到獵物,回去又要挨父親的罵了!”大黑乖巧的來到他的身邊,並抬起頭舔了舔他的臉頰,男孩摸了摸大黑頭部並爽朗地笑了起來——那聲音持久而又嘹亮。

回到家中,不免又捱了父親的一頓臭罵。父親罰他少吃了兩碗米飯並令他面壁凝氣二個時辰。

這個面壁凝氣可並不是個簡單的事情,父親將兩個繡衣針的針尖朝上放在他的腳下,將一根頭髮絲細的繩子吊在樑上,令他手牽住繩子藉助繩子的力量懸在兩針尖之上,而且繩子不能斷,要是斷的話,那後果就不可設想了!

這是男孩每天必練的功課,而今天卻是不同,以往父親頂多罰他練一個時辰而已,而如今卻整整比以往加了一倍。

母親看不下去了,說道:“師兄,不要著急,子飛還年輕,功夫可以慢慢的練,難道你忘了飛鶴道長說的話嗎!?”只見那個男子說道:“逸琴!我怎麼會不著急?雖然飛鶴道長說過他體內精氣太重,不易急功近利。然而他都那麼大了,我想現在他也早該把他們都吸收了,而現在他卻連最起碼的御空術都不會,將來我怎麼還有臉送他上山,去拜見師傅呢!?”說到這裡男子欲言又止,彷彿心事重重。

這時逸琴說道:“師兄,我看還是儘快把子飛交給你師傅吧!畢竟他是你的師傅,既使你過去犯過多大的錯,我想這些年來他也早該諒解你了。”“逸琴!我並不是害怕師傅,我只是沒臉見他老人家,更沒臉交給他這樣一個冥頑不靈的兔崽子”“我看子飛還是儘早送上山為好,如今邪惡勢力已經逼近蒙山了,憑你我的功夫,恐怕耽誤他的修行!”“好吧!那就下個星期送他上山。”

說完男子甩袖欲朝自已的房間踱去,突然身子一頓,回頭對著子飛說:“今天的功課必須做完,不需偷懶……”。接著又用眼一瞥,嘴中哼道:“……”。

說來也奇怪,那個巨鶴彷彿聽得懂人語似的,點了點頭,又在空中轉了三圈,哀鳴一聲,倏的一下就飛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