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一個好主意,但是如果你這次再莫名其妙地溜走,估計小野會發瘋。

這個主意一開始就是我出的,他堅決反對,怎麼都不肯同意,直到薄首長住進錦園,我們發現何歡伊一直在跟蹤我們,她的目的可能不在於薄首長而是小野,但是她的父親卻對薄家虎視眈眈,所以我又繼續提議,他才勉強同意。

這次你生了病,他完全爆發了,根本不管正在進行的計劃。

對了,”她突然正色道:“必須跟你說清楚,上次那個照片的事情,其實是我自己拍的.”

我愣了愣:“什麼照片?”

“孕婦真是健忘.”

她皺著眉頭:“我和愛迪的照片,泳池邊.”

“是你?”

我驚訝地看著她。

“嗯,用你的偷拍墨鏡,你去洗手間的時候,我讓人用墨鏡給我和愛迪拍了照片,然後給你帶了回去。

我知道這是何歡伊給你的東西,她自然會來問你要.”

我想起那天我準備從星軒離開,時卉還特地從桌子上給我拿過來我差點忘掉的墨鏡,原來是這樣:“但是,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和愛迪的事情被別人知道了,那你和牧野的婚姻也會被別人懷疑的.”

“這是小野的主意,他知道何歡伊和連康在逼你,但是他不能出手幫你,那天你在薄家門口大太陽底下轉了兩圈,你在圍牆外面他在圍牆裡面,我看著他陪著你曬太陽.”

我能想象到那個畫面,我們隔著一堵圍牆,牆裡面是他,牆外面是我。

那些過去的日子的孤獨,一下子就消失了,原來我從來不是一個人。

我微笑著聽時卉繼續說下去:“所以他乾脆將計就計,讓我拍下照片給何歡伊.”

“但是她耍賴了,連康並沒有籤協議.”

“那個協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對何歡伊沒有威脅了,她甚至覺得可以繼續利用你.”

“對。

那就讓我做一個軟柿子,繼續被她捏下去好了.”

我喝完熱巧克力,站起身來:“我先上去,牧野可能醒了.”

我往樓上走去,時卉喊住我:“陳妃,我建議你好好跟他談一談,不要突然消失,我承認,他非常愛你.”

從別人的嘴裡聽到這樣的話,我覺得我很對不起薄牧野,最能感受他的愛的人應該是我自己才對,而不是從別人那裡知道。

我回到房間,剛剛掩上房門,薄牧野就醒了,他坐起來,揉了揉眼睛:“起的這麼早?”

他下床過來扶我:“你需要什麼,我讓小妮兒給你拿,你使喚時卉也可以,她不敢不照做.”

我笑起來:“人家又不欠你的.”

他也笑了,突然湊近我的臉聞了聞:“怎麼有股巧克力的味道?”

“狗鼻子.”

我扭扭他尖尖的鼻子:“我餓了,下樓偷嘴都被你發現了.”

他還沒有刷牙,嘴唇就朝我壓下來,我捂住他的嘴笑著躲閃:“不刷牙的傢伙,快去刷牙!”

我推著他去刷牙,他一隻手刷著牙另一隻手還拖著我的手,盥洗室的鏡子對他來說有點矮,他還得微微彎著腰,穿著淡米色的開司米毛衣,卡其色的長褲,像一支清爽的薄荷味的冰激凌。

“陳妃.”

他滿嘴的泡沫突然轉過臉對我說:“我們今天去菜菜農莊吧!”

那是他朋友開的一個農場,以前我們帶布丁去過,那裡空氣好,遠離塵世。

“等會我讓人去接布丁.”

我微笑著等他刷完牙,他一邊換衣服一邊準備打電話給邰秘書,我拿走了他的電話,他驚異地看著我:“怎麼了?”

“牧野,你聽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