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仰著頭看著時卉爬上樹摘桂花,她脫了她的毛毛拖鞋,光著腳,嫌睡衣礙事,乾脆連睡衣都脫了,只穿著小背心和平角褲。
一點也不像平時裡龐大氣場的女強人了,反倒像一個野孩子,假小子。
我張開我的睡裙當做筐子,她摘好桂花往我的裙子裡扔:“接住了,別撒了,這個掉在草地上難揀死了.”
“放心,一朵都不會丟.”
果然,這麼小小一朵的桂花,我一朵都沒讓它掉在地上,時卉摘了一會,停下來瞪著我的裙子:“你是不是擅長接球?”
我笑了:“只能說明我們合作愉快.”
她聳聳肩:“誰跟你合作愉快?”
她光顧著腦袋上的桂花沒留意腳底下,我眼睜睜地看著她踩在一根很細的樹枝上,然後一腳踏空了往樹下摔下來。
我驚得一把掀了裙子上的桂花,飛奔到樹下張開雙臂,本能地去接她。
我完全忘掉了我大著肚子,如果她掉下來我們說不定兩屍三命。
但是還好,時卉的身手很敏捷,我明明看到她已經踏空了摔下來,另一隻手卻牢牢抓住樹幹,像一隻猴子一樣吊在那裡,在半空中甩來甩去。
我被她嚇得一身冷汗,她卻瞪圓了眼睛罵我:“誰讓你扔了桂花,我辛苦了半天白摘了!”
我手腳發軟,找了個花壇邊上坐下來,她從樹上跳下來站在我的面前拍拍手掌:“白忙活半天.”
我的小腿肚子還在發抖:“你突然那麼掉下來,我哪還有心思去管桂花.”
她用一種奇異的眼神盯著我,突然甩給我一塊香噴噴的手帕:“擦擦你的汗.”
我用時卉的手帕擦汗,她依然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我,我說:“怎麼了,我扔了你的桂花,你還要我賠?”
“我一直以為你是個笨蛋.”
她嘆了口氣,套上扔在花壇邊上的睡衣:“不過,也許天底下真的有一種人,善良是本能.”
她套上衣服後飄然而去,時卉能做到隨時隨地的瀟灑,我卻坐在花壇邊歇了好一會才慢慢地回到房裡。
走到客廳的時候,時卉正半躺在沙發上喝咖啡,她已經洗過了澡,換了一件睡衣,仍然是一個款式,大領口,緞面,枚紅色,要多性感有多性感。
我從她身邊走過,她破天荒地拍拍她身邊的沙發:“坐吧,喝一杯.”
“我現在不能喝咖啡.”
“我知道,你的是熱巧克力.”
她指了指茶几上那杯正冒著熱氣的褐色液體:“坐吧,聊一聊.”
我坐在她身邊,她身上噴的不知是一種什麼香水,特別符合時卉的氣質,既有一種濃濃的女人味,又有特立獨行的傲慢。
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熱巧克力又順又滑,也不太膩。
我點點頭:“放了可可粉,巧克力的味道更濃郁了.”
“沒想到,你還能嘗的出來.”
時卉哼著,我不確定她是不是在誇我。
她喝了一大口咖啡,放下了杯子,看著我,她的唇邊有一圈白色的泡沫,我指了指她的嘴唇,她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光這個動作有多少男人甘願死在她的裙下。
“陳妃,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理會這麼多,既然小野已經跟你坦白了,你就心安理得地待在他的身邊,至於外面的事情,交給我們好了.”
“你能幫牧野的忙我很感激,但是我也不想只拖他的後腿.”
“你打算怎麼做?”
“維持昨天晚上以前的一切,當做我什麼都不知道,回到醫院裡,這場戲要繼續演下去,和以前唯一不同的是,我會更好地配合你們.”
她漆黑的眼珠在漂亮的杏眼裡轉了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