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很多,我好像在大喊著,卻不知道自己到底喊了什麼。

直到有一雙手緊緊抱住我,特別溫暖:“陳妃,陳妃,沒事了!”

薄牧野,怎麼會有薄牧野的聲音?我不是已經掉下去了麼?難道薄牧野也跳下來了?為什麼這麼久還沒有摔到底?我睜開眼睛,腳下仍然是一片燈火,我還吊在半空中,像臘腸一樣在空中飄蕩。

我沒有摔下去,而且薄牧野趕來了,他臉色慘白的把我從欄杆外抱進去,原來我身上的繩子還拴在欄杆上,所以沒有摔下去。

我一腳跨進了欄杆裡,才曉得後怕,腿都是軟的,薄牧野緊緊抱住我,突然在我的後背上打了一下:“你為什麼自己跑出來和何歡伊見面!你知不知道差點出大事!”

我這才想起來何歡伊和連康,我急忙抬起頭:“他們人呢?”

他搖搖頭:“我一上來就看到你掛在這裡了.”

他們人呢?明明是剛才連康撞過來我才掉下去的,還有何歡伊。

我伸出頭往樓下看了一眼,樓下聚集了很多人,難道他們掉下去了?連康摔出了欄杆外面,而何歡伊自己解開了繩子。

薄牧野扶著我下了樓,走出大廈的大門口,遠遠地就看到警車開了過來,人群圍的水洩不通,警察過來維持秩序。

薄牧野扶著我站在臺階上,人群被疏散開來,我清楚地看到兩個人躺在地上。

那個白色的是何歡伊,那個黑色的是連康。

這麼高摔下來,並沒有身首分離,只是真的像一條失去了生命的烏賊魚。

他們都摔死了,我怎麼想都想不到竟然是這樣的結局。

薄牧野把我的眼睛捂起來,摟我進懷裡:“陳妃,善惡到頭終有報,一切冥冥之中有註定.”

“那我的註定呢?”

我埋在他的懷裡問。

“幸福.”

他回答我。

邰秘書的車開過來,他擁著我上車,車駛過剛開過來的殯儀館的車邊,看到幾個工作人員一人抬著何歡伊的頭,一人抬著何歡伊的腳,抬到了殯葬車裡。

就在一個小時前,她還在嚇唬我,一個人全身骨頭都碎了是什麼感覺,我真的很想問她,到底是什麼感覺?薄牧野搖起窗戶:“陳妃,別看了,一切都過去了,家人在家裡等著我們,宴會就要開始了.”

是啊,宴會就要開始了,有的生命的誕生,值得被慶祝,有的生命的終止,卻不值得惋惜。

如果何歡伊不解開繩子,她就不會死,如果連康不敲詐我,他也不會死。

自己的命運自己安排的,怨不得別人。

我靠在薄牧野的懷裡,他的手在我的手背上滑動著,我仔細看,原來他在畫一顆心。

我笑了,也在他的手心裡畫了一顆心。

一個人只有一顆心,可以讓它變成你想要的顏色。

或是黑色,或是紅色。

、或是透明的。

完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