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直面死亡,這兩個曾經讓我恨之入骨的人,竟然就在我面前灰飛煙滅了。

焦糖的滿月酒之後,一切似乎步入了正軌,薄牧野讓我好好養身體,暫時不讓我碰雕刻刀,我整日在薄家無所事事遊手好閒,我對薄牧野說,我現在唯一的作用就是給焦糖餵奶。

本來是一句玩笑話,他卻很認真地捧起我的臉:“你存在著,對很多人來說都有意義.”

他把我說的太好,其實我沒有那麼好。

我說:“我真幸運.”

他卻將我摟得更緊:“經過了這麼多的事情之後,你還說你是幸運的.”

真的,我覺得我真的很幸運了,我得到的比我失去的多多了。

連康的葬禮我沒有參加,二嫂給我打了電話,她說只有家裡人,幾乎沒人來參加,非常冷清和慘淡。

我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她清清嗓子:“得了,我就這麼跟你一說,你和連康之間,只有他欠你的,你不欠他的,這就是惡有惡報。

對了,連康的遺產,我們找律師查了,他有好幾千萬呢,肯定都是那時候坑你的錢,妃妃,布丁是他唯一的親生女兒,布丁有繼承權,你是布丁的監護人,你去律師事務所,把這筆錢領了,本來就是你的.”

我很意外:“他還有這麼多錢.”

“他是個守財奴,只進不出的,妃妃,你要快,不然的話連家那幫人腦袋削尖了也想搶走的,趁他們現在還不知道,你趕緊去辦.”

我由衷地感謝二嫂:“謝謝你,二嫂.”

“謝什麼,那是你的。

妃妃,活了半輩子,我才知道,不是自己的錢不要拿,遲早要還的.”

二嫂總結的不錯,我掛了電話,心情紛雜。

沒想到連康還有這麼多錢,我真不明白他已經這麼有錢了,為什麼還要來敲詐我?結果白白送了自己的命。

我去了律師樓辦理連康的遺產,有了薄牧野,我少走了很多彎路,他給我把所有需要準備的檔案都準備好了,那筆遺產沒費什麼力氣就拿到了,我把遺產做了一下分配,分了一部分給連康的父親,讓二嫂悄悄地給他,剩下的,我算了算,剛好是我那套別墅的錢。

兜兜轉轉,屬於我的又回來了。

雖然繞了一大圈,但是總算不太遲。

我不知道以後該跟布丁怎麼說起她的親生父親,是忽略掉連康這個人,還是老老實實告訴她,她曾經有這樣一個父親。

還是薄牧野跟我說,有些人,他的出現會讓人感到不快,布丁已經三歲多了,她不可能不知道一些,但是她在心中自動把連康歸於大灰狼一類的,她已經把連康自動遮蔽了,我沒有必要再提起。

所以,當布丁很快樂地在薄家生活著,她喊薄牧野爸爸,喊婆婆奶奶,甚至連不苟言笑的公公在她喊爺爺的時候,也答應的脆脆生生。

我一開始總是擔心布丁的身份和連康和何歡伊狼狽為奸所做的事情會讓薄首長不快,可是當有一個週末的早晨,我到處都找不到布丁,準備到花園裡去找,婆婆很不經意地指了指花圃那裡:“喏,布丁和爺爺在澆花呢.”

只見到,布丁騎在薄首長的脖子上,手裡拿著小噴壺,正在居高臨下地澆花,她的小噴壺裡噴出的水有的都濺在了薄首長的臉上,和他花白的頭髮上,但是薄首長笑的很開心。

陽光灑在這一老一小的身上,給他們鍍上了一層金邊,彷彿每個家庭裡稀鬆平常的祖孫倆。

我無法用語言詮釋我心中的感動,婆婆正抱著胖胖的焦糖喂他喝水,她喜歡焦糖,我能理解,因為焦糖是她的親孫子,但是她似乎更疼布丁,她給布丁買各種各樣的衣服,玩具,把她寵上了天,我知道,她是在用布丁缺失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