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賈芸一動,可卿趕緊閉著眼睛裝睡。
賈芸醒後,支著下巴,靜靜凝視著梨花帶雨的人兒,如花睡容,身子蜷成一團,青絲散亂,正舒服的貼在他身邊熟睡。
不由得又擁著她。
可卿眼神迷濛帶著水霧,有些迷離撩人,隨即反應過來,扯過夏被遮住自己。
“明兒個要行婦禮,夫君快睡吧.”
賈芸不由得心生憐愛之意,不由得輕輕吻了吻她如白玉般的臉頰,道:“父母已亡故,家中沒什麼長輩,不需要早起奉茶,老太太那邊兒也不用.”
“那……”可卿柔柔問著,蔥指似的手輕輕摸著賈芸胸口,道:“明兒個我們……”“明日我寫會兒定遼策,然後陪你回門行成婿禮,下午去賈氏祖墳植子孫樹,我挑水你栽樹,回來後。
三日之內你要下一次廚給夫君洗手作羹湯.”
“然後呢.”
“然後我歇幾日去當值,你在府裡熟悉田地,賬目,讓平兒配合你好好的打理好這個家.”
…………七月十三這天,寧榮街附近幾處建了戲臺,給中元節的看客演戲,咿咿呀呀。
天下著小雨,寧國府寧安堂外廊下婆子丫鬟站著,規規矩矩,並無半點沒規矩的樣子。
抄手遊廊傳來笑語盈盈,本就柔媚多姿的可卿在眾丫鬟婆子中,更顯得十分雍容尊貴,這幾日,大景的光彩似乎都凝聚在她臉上,眸如春水,如同海棠醉日。
在她身側跟著平兒,玉臉素芋,苗條細腰,身姿婀娜,將府裡的賬房和魏豹家的都喊了過來。
賈芸下值後,便坐在寧安堂東邊屋子寫定遼策,書房最近未整理好,這邊兒倒也舒服。
他對府裡婆子丫鬟的事平時都是鬆散的,平兒身份有限,有些婆子丫鬟難以管理。
可是近來交給可卿後,她倒是覺得府裡上下不少人,豈能沒規矩散漫,凡事都要立個規矩,月俸,擔事兒的都要有個條例。
賈芸索性跟可卿說了,平兒和香菱的事,本想著就這麼過,但可卿卻有不同的看法。
賬簿,田地,鋪子,自賈芸後來生了官兒,可卿也是秦業請專門行家教過的。
在平兒的輔助下上手更是很快。
府裡這麼一大堆,若是疏忽點兒就要被下人卡拿吃要,便是不少銀子。
哪裡經得起折騰。
賈芸繼續寫自己的定遼策,這是他替吳王寫的“功課”,在他的按照前世的經驗以及歷史各朝對遼東之事,制定五年定遼。
可卿過來輕聲道:“夫君,且暫停一停,今兒你在家,商議平兒和香菱的事兒.”
“你怎麼安排都行.”
賈芸放下手中的筆,還想和稀泥,道:“這事……我這寫東西呢.”
旁邊的甄封氏道:“二奶奶,二爺寫會子忙著,要不等改日再說.”
可卿笑道:“噯呦呦,這事兒能耽擱他多久,不怕他惱,便是趁著他在,才要說的,況且他哪裡忌諱這些個!”
平兒聞言,看了眼可卿,心裡暗暗道,奶奶還真是如二爺說的那般,溫柔體貼,思想並固執呆板,甚至很善解人意。
“無妨,你說吧.”
賈芸坐好,看著身邊的麗人。
“平姑娘與香菱既是二爺與我說過的,那就以姨娘的禮待,這月錢就不能如以前,別人家多少,我就給多少,吃穿用度住的地方便要重新安置。
不能教人說我們寧海侯府苛待,且府裡頭人多,豈止能盡瞞他人耳目,傳揚出去,於你是個什麼名聲?就小小一條,若是被有心人利用去了,就足以彈劾的你罷官奪爵,這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豈能保證外面都是朋友?若她們兩是咱們屋裡人,還以丫鬟身份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