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懶惰讓富貴成為了一條訓練有素的好狗,這是陸容渡的勝利,也是拖延症的勝利。

他哼著歌,慢悠悠從陽臺的置物架上拿下口袋和鏟子準備清理貓砂盆。

雨聲依舊,晚風清涼。

陸容渡把裝好的垃圾封上口,放在陽臺的角落裡,準備明早扔掉。

見富貴半晌也沒回來,他邊做著手頭的事兒,邊輕聲叫了幾聲富貴。

“怎麼還沒拿手機過來?”

陸容渡打好了結後,起身靠著陽臺道。

窗外一點小雨隨風落到陽臺上,帶著塵土的味道和沉悶的溫度。

“你的手機.”

周顯生的聲音突然在陸容渡身後響起。

他轉身只看見富貴縮在一個小凳後,一點兒也沒達到隱匿身形的目的。

富貴不是公狗嗎?陸容渡在心中憤憤,怎麼對著周顯生一個大男人獻這般沒下限的殷勤。

這世道,連狗都看臉嗎?陸容渡思忖著自己也不醜,怎麼家中偏養了三隻不喜歡自己的白眼狼?他邊想著,邊接過了手機還道了個謝。

“我剛洗完,富貴就拿了過來.”

周顯生拿白色的毛巾擦著頭。

他把大部分頭髮向後揹著,但仍有幾縷掉了下來,平添一份軟綿的氣質。

陸容渡看著美男,膽兒也肥了些,“富貴恐怕是看上你了,以後可得給我兒帶點口糧啊.”

他邊打著趣,邊低頭解鎖了手機。

看見了兩人發來的訊息,一條是容洛的,一條是許芳的。

陸容渡直接點開容洛的訊息,心卻一下沉了下來。

“容渡,我從日本回來了,還給你帶了些禮物.”

可他卻並不歡喜。

容洛此行說是去散心,可他知道,徐東臣在橫濱導戲。

“心情不好?”

周顯生走到了陸容渡身旁,面朝著陽臺外道。

“一些小事罷了.”

陸容渡關掉對話方塊,轉手開啟許芳的對話方塊。

“前輩,週末去吃日料嗎?”

陸容渡真是看的糟心,直接退出了微信。

“徐東臣下一部戲應該還是在日本取景,你要去嗎?”

周顯生把毛巾搭在脖間,鎖骨若隱若現。

如果陸容渡心裡剛才是堵上了一口氣的話,此刻他心中應該是堵著沼氣了。

去,還是不去?這個問題真不是個問題。

他知道自己不想見到徐東臣這個人,但也無法拒絕周顯生的好意。

可這時的他算什麼身份呢?影帝?陸容渡?還是周顯生的情人?他吸了口氣,下定了決心,“去啊,能旅遊何樂而不為?”

說罷他從褲兜中拿出一包新煙來,準備放鬆一下。

陸容渡其實不愛抽菸,只是偶爾拿來裝裝樣子。

那時容洛說他抽菸的樣子很安靜,他就繼續留下了煙這玩意兒。

還沒等煙送入口中,周顯生把煙直接截了胡,然後塞回了煙盒,“我洗完澡不想帶煙味.”

陸容渡點了點頭,理解周顯生的潔癖行為。

“我也要去日本談一個收購案,你和我一起住.”

周顯生把煙扔回房內,一直待機的富貴一個熊跳接住了煙就往回跑。

彷彿這狗是他周顯生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