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臉兒白得跟一張紙似的,我那心裡就跟刀割的一樣,恨不能我替了她去.”
說到這裡,王氏的眼圈兒已是紅了,掏了帕子出來按住眼角。
一旁的懷素也是紅了眼眶。
那天發生的事,今天想來還讓人後怕。
在傅珺昏迷的那三天裡,王氏不吃不睡,守在傅珺身邊一步不離。
待傅珺終於醒了過來,王氏卻也去了半條命,狠狠病了一場,將養了大半個月才好些。
“太太莫想前事了,”懷素拿了帕子印印眼角,上前替王氏重新倒了碗茶,柔聲道:“姑娘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連侯爺都說姑娘‘宅心仁厚,必有福澤’呢,太太且放寬心.”
想起傅珺那張雪白粉嫩的小臉兒,王氏面上終於有了幾分笑模樣。
這時,便聽階下的小丫頭脆聲道:“姑娘來了.”
王氏忙對懷素使了個眼色,自己也坐正身子,撫平了髮鬢。
方收拾停當,便見丫頭打起竹簾,傅珺走了進來。
一進屋,傅珺便敏感地察覺到這裡氣氛不對。
抬眼略略一掃,便見王氏面上帶著笑,手裡拿著帕子,端坐在涼榻上。
然她的帕子卻非是握在手上,而是以食指與拇指夾住了一角。
唯有在要擦拭什麼細微之物時,女人才會這樣拿著手帕。
且王氏的眼角也隱隱有些紅。
傅珺略一思忖便知,王氏剛才應是在哭著。
王氏是個怎樣的人,經過這兩個月的觀察,傅珺還是略有知曉的。
王氏原是姑蘇世族王家嫡支的庶女,單名一個晴字。
姑蘇王氏不算顯赫,當年侯府上門提親時,任誰都沒想到,最後定下的會是王氏。
以庶女的身份能夠高嫁進侯府,且還是嫁予當年名動一時的探花傅三郎,想來,這王氏也很該有些心機與手段才是。
而透過這些天的接觸,傅珺也發現,王氏應是見過大世面的,說話行事自有一番端正大氣。
且心思細密、為人謹慎,做事滴水不漏。
在這侯府裡,能叫王氏情緒波動的事情並不多,自己是一件,自己的爹傅庚又是一件。
而再看王氏此刻的表情,傅珺已能基本斷定,這件事還是與自己有關。
與自己有關的大事,傅珺穿越到現在也只遇上了一件,就是那次落水事件。
想來,王氏應該是思及前事這才傷心了吧。
這樣一想,傅珺心裡也有些微微泛酸。
記得睜開眼時,她看見的第一個人便是王氏。
當時王氏臉上那種從驚訝、到難以置信、再到狂喜的表情,還有她摟著自己哭得難以自抑時顫抖的雙臂,以及她灑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溫熱的淚水,這一切的一切,傅珺一直都記得清清楚楚,如同刻在腦海中一般。
那是她第一次知曉,被母親疼愛與珍惜的感覺,原來是這樣的溫暖,這樣令人安心。
而一個母親對子女的好,又是怎樣的全情全意,毫無保留地全心付出。
不知怎麼,傅珺的眼睛也有些溼了。
她忙低下頭,屈身給王氏請安。
也藉著這垂首的片刻,平復了一下心情。
王氏笑著伸出手,道:“棠姐兒乖,到娘這兒來.”
傅珺走到王氏身邊,王氏便摟了她,愛憐地輕撫著她的頭髮,柔聲問道:“棠姐兒今兒來得真早,昨兒睡得可好?來,讓娘瞧瞧.”
一面說,一面便抬起了傅珺的臉細細端詳。
頓時,一張放大的美人面孔出現在了傅珺的眼前。
即便已經看了兩個月,傅珺還是時常會覺得,王氏的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