僕從傳話給沈淨月告訴他們何時何地相見。

沈淨月回了鹿家莊,滿心滿眼的就盼著那一天,可不料那天卻遭逢了變故。他們約好了時間地點,但陸晴風卻沒有來,來的是同村的一位肥頭大耳的中年男子,他是村裡有名的富婆的贅婿,上來就開始毛手毛腳撕扯沈淨月的衣服。

就是這麼湊巧,這個時候幾乎全村的人都來了,帶頭的還是村長族長。

這時候她便背下了通姦的罪名,百口莫辯。這個世界上除了他的母親,似乎沒有人再相信她。

被浸豬籠的那天,是苗苗的母親在繩子上動了手腳,她才得以有機會逃脫。

至於到了劉家村後的,就基本大差不差了。

“阿月,其實你的世界裡並不全然都是壞人,你有你母親,有陸晴風,有蔣姨,有苗苗和苗媽……甚至現在還有木小姐和顧先生。”

怨靈陷入冗長的回憶中,一時之間竟無法抽離,她的眼角留下了紅色的,如同淚滴一般的液體。

“那陸晴風呢?他去哪兒了?那天晚上他為什麼沒有來?”怨靈嘶吼道。

“他被僕從出賣了,被軟禁了好幾天,不吃不喝。但陸家人的態度依然很硬。”顧若崢說道。

此時所有的人都望向他,仔細聽他說著:“那個局,是陸太太連同村裡的富戶和族長一起做的。因為陸家答應給他們一大筆錢,只為了解決掉沈淨月這個麻煩。孤兒寡母的,只要心存不軌,誰都可以上來踩一腳。”

“那後來呢,後來陸晴風怎麼樣了?”兩個沈淨月幾乎同時問道。

“他在聽說你被浸豬籠之後,就選擇了自縊,他知道你是被陷害的,臨死前還寫下了血書,他說他可以扛下所有的罪孽,只望和你能有個來生。”

沈淨月哭得抽抽嗒嗒的,如果他的靈體是液體狀的,恐怕他現在就像一汪小瀑布。

“可是自殺的罪孽很重,他……”木知兮皺著眉頭看向顧若崢。

“對。”過顧若崢回看她,道:“他的陽壽本來在六十七歲,但他在二十的時候就死了,因此在陽間要不停地自縊,直到他的陽壽盡了。”

“後來呢?”沈淨月的怨靈問道。

“他的陽壽盡了以後,他還要在地獄服刑,整整二十三年。服完刑才得以投胎轉世。”

六十七二十三不就等於九十,如果他在那個時候服完刑,投胎轉世,那到現世也已經有個三十來歲了。

“那他投胎了?在哪?”怨靈又很急迫地問道。

“阿月。”沈淨月哭著說道:“她就在你手中!”

“什麼!?”怨靈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手中的那個中年女人,怎麼會是她?

“見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了,他就是我一直以來的執念。”沈淨月說道。

“多麼可笑啊,你竟然,竟然投胎到了劉氏後代!”

“劉氏夫婦在埋下你之後不久就暴斃了,他們就剩一個女兒一直在外打工,後來在你的詛咒之下,他們沒有一個活過50歲,劉家村也一直人丁稀薄發展落後,所有的仇恨到這裡,也應當結束了吧。”

“那……那我的母親呢?”沈淨月詢問到。

“你的母親在地下過得很好,希望你早日放開怨念,與她團聚。”

“母親……”兩個沈淨月分別掩面哭泣了起來。

“阿月……”紹木蘭輕喚著她的小名。“我希望你好。”

這一刻,在他真摯的面龐上,似乎透過這個皮囊,依稀能看到陸晴風的靈魂。

這麼多年的仇恨與怨懟,使他感到無盡的疲憊,他早就想結束這一切了,如今也該是時候了,兩個沈淨月互相看了對方一眼,交護著手一起握起那隻蓮花髮簪,對木知兮說道:“木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