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有華斷了她的經濟來源後,還好蔣姨收留了她在自已的店打工。由於母親的眼睛需要一大筆費用,白天的來源遠遠不夠,她便又在晚上去安瀾會館兼職。
東家告訴她,有人天天來聽曲,很欣賞她的技藝。每次在她演出的時候都會多給賞錢。她很感激那人,想著有時間能去見一見,親自感謝對方。可對方卻總是以各種藉口避而不見。
直到有一回館子突然走水,人員擁擠混亂不堪,她被人撞了一下,差點就摔到了地上,有人扶著她,她抬眼一看,可不就是陸晴風麼。
“陸晴風,你怎麼會在這?”她皺著眉頭問道。
“我……我就是……”陸晴風尷尬說謊的時候總是會結巴,會握緊拳手。
“是你嗎?”她質問道。
“什麼?”
“其實每次有我的場子,你都在。而且都會給額外的銀錢,對麼?”
“……”陸晴風無言以對,因為她說的都是對的。
“陸晴風,不要再這樣幫我了,我已經欠了你很多人情了,包括在蔣姨那裡工作,也是你引薦的吧。”
“那還真不是。”他說道:“蔣姨看過你的成衣設計稿子,她很喜歡。”
“真的?”沈淨月還有些不可置信。
“我發誓。”陸晴風立刻比出三根手指來。“我要是胡說八道,我就不是個男人。”
“好了,別鬧了。”沈淨月被他的樣子逗的有些想發笑。
“我認真的。”
“我也是認真的,其實你與我這樣的身份本不該走的這麼近的。”
“這是什麼話?難道你也認為人與人之間的貴賤應當是用貧富來區分的嗎?”
沈淨月沉默了,他想起了阿孃常常對她說的話,覺得做人不能自輕自賤。
“阿月,我喜歡你,從見你的第一眼起就喜歡你了。”陸晴風猝不及防的表白道。
沈淨月攥緊了手,緊張的不知所措。女孩子畢竟是敏感的,儘管她早有察覺,卻也不敢如此肯定,但這話真從他嘴裡講出來的時候,那股撥雲見日的震撼感卻又歷久彌新。
她好像會永遠記住這一天,永遠記住這個認真表白微微紅了耳垂的男孩子。
後來她還是隨母親回了鄉下,為了照顧她,也不怎麼回省城了。倒是陸晴風常常來鹿家莊找她。他送了她一支簪子,是朵蓮花形狀的。和田玉的品質不錯,價值不菲,但手工卻不怎麼樣。沈淨月一眼就看出來了,“陸晴風,這該不會是你自已手雕的吧?”
“心意值萬金嘛。”陸晴風不值錢的笑著。
“那你幫我帶上。”
“好。”兩人都顯得有些小心翼翼的,儘管這隻簪子的手工不怎麼樣,但戴在沈淨悅的頭上卻顯得格外合稱好看。
“好看極了。”他嘆道。“獨予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沈淨月聽他這麼說,羞紅了臉。
那晚他們在草屋茅棚頂上看月亮數星星抓螢火蟲,暢談過去與未來,不曾想這甜蜜的時光卻在不久後就戛然而止。
陸晴風的家裡人來鹿家莊找過沈淨月和她娘,他們給了她們很多的銀子和數不完的銀票,他們覺得這樣貧戶人家的女孩搭上富貴人家,無非只是為了錢財,那麼只要給了他們足夠的錢財,他們就會離去了。
可沈淨月和沈氏偏偏是個硬骨頭,沒有收下他們一分錢,還把他們打發走了。即便沒有收下銀子,陸家的人還是跟他們說,從今以後不會再讓陸晴風來見他們。那個所謂的定情信物,和他們之間的山盟海誓,根本如同笑話一般。
沈淨月在母親的鼓勵下回城裡去找了陸晴風,但沒見到人,因為他被軟禁起來了。但即便如此,他還是想辦法讓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