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顯得落敗。

這不正是凌蘇想要看到的嗎?為什麼心裡的某個地方竟然會隱隱得疼?她也不知道今天方景天為什麼會這麼地反常,她不敢問,也不能問。

或許孩子真的是她唯一的希望了,但願真的像他說的一樣,生下了孩子,就放自己走,放他們凌家一條生路。

張揚顯眼的跑車飛馳在蜿蜒的鄉間公路上,沿途蔥蔥郁郁的山景快速地後退著,凌蘇卻沒有心情欣賞這些。

“又是月底了,方先生什麼時候結賬?”

她還是冷冷得問了這句。

她知道這個時候不能激怒他,可是她也知道醫院每月維持凌錦堂的昂貴的費用更是等不起。

果然,方景天本來平靜無波的臉上更是陰沉得可怕,猛踩了油門,發動機“嗡嗡”地躁動著,車身更像是離弦的箭。

凌蘇只覺得整個身子都不由自主地往後一退,她下意識地拉緊了頭頂上方的把手,攏了攏單薄的身板,往自己那邊又縮了縮。

“你怕我?”

方景天目不斜視,只拿眼角的餘光看一眼凌蘇的一舉一動。

凌蘇不自然地擠出一抹清淡的笑:“方先生年輕有為、隻手遮天,鳳城的人誰不怕呢?況且我還等著方先生的恩惠活命呢.”

方景天的臉上閃過一絲的狠厲,不過只是瞬間又恢復了常態:“只要孩子在,凌錦堂就不會有事,你最好記住我說的每一句話.”

孩子,孩子的存在的確改變了一些東西,因為孩子已經成了自己密不可分的一部分,可是孩子終會長大,終會脫離母體成為一個獨立的個體,她明白,分娩的那一天就是自己跟孩子分離的日子,也是自己跟凌錦堂失去一切籌碼的日子。

所以她不能等,不能等到瓜熟蒂落,然後又被方景天推入無底的深淵。

“別打慕言的主意,她跟你不是一類人.”

耳邊又傳來方景天冰冷的告誡。

凌蘇依然看著窗外,眼前浮現的,卻都是那個像水一樣的女人,原來她也不能例外,原來她也認識方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