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章騎著腳踏車,傅秋香坐在後座上。

一會兒是要去幹大事的,她沒心情坐在前面了。

從大院出發,足足花費一個小時,才算是到了傅家。

站在院子門口,傅秋香都有點兒懵逼,問:“這是傅家?”

按照傅明理兩口子的鑽營,不可能住在陽城郊的土房吧?

從五零年代,他們兩口子就是雙職工。

這麼多年,幾個兒子都沒娶媳婦兒,也都有工作。

這麼算一算的話,傅家肯定有不少存款。

季章推著腳踏車,說:“之前他們住在軋鋼廠家屬院,鬧出那樣的事兒來,廠裡自然不會讓他們在住下去。”

“這裡是傅明理買的,本來就是用來招待鄉下的窮親戚。沒想到,倒是給他自已留了個後路。”

傅秋香忍不住問:“大哥,你咋知道的這麼多?”

“該不會是……”

季章不等她說完,直接就說:“傅明理夫妻倆身上的事兒多了,廠裡自然是要仔仔細細的調查。”

“你可不要自作多情,我沒那麼多功夫。”

傅秋香嘴角抽了抽:“呵呵,我沒有自作多情,我也是那麼想的。”

咱倆到底誰自作多情啊?

切。

季章沒搭理她,推著腳踏車先進了院子。

這裡的院子可真的是夠大,大概半個足球場那麼大。

院子中的黃土房子,目測有個一百多平。

傅秋香跟著男人身後,慢慢往裡走。

屋子裡。

傅明理看到季章也跟來了,他心情煩悶,臉色更加難看。

陳德華推了推他,小聲兒說:“我先出去看看,你讓老太太別睡了,趕緊辦正事兒要緊。”

也不知道傅秋香用了什麼手段,季章很維護她。

不過之前他們拿傅秋香沒有辦法,現在可不一樣,他們搬來救兵了。

“秋香,我還以為你找不到家了,剛想讓你爸出去接你。”陳德華表現的像個慈母一樣,伸手想要拉著傅秋香的手。

傅秋香側身躲開,半點兒不掩飾自已的嫌棄:“你手上長那麼多猴子,你可別碰我,我怕傳染。”

猴子是一種方言,也就是學名扁平疣。

陳德華手背上長了不少,這東西是接觸傳染。

但是它的才傳播路徑幾乎只有嘿嘿嘿,這讓傅秋香不禁覺得好笑。

傅明理一定不知道,他做了綠毛龜吧?

陳德華臉上的笑容都要碎掉了,她忍著噁心去碰傅秋香,反而還被嫌棄了。

什麼猴子不猴子的?

她說什麼胡話呢!

“哈哈……瞧你這孩子,倒是和親媽開玩笑呢。”

“季章也來了,快進屋,外面冷。”

她不再去管傅秋香,繼而看著季章。

季章沒搭理她,只是把腳踏車停在一邊,並且上了鎖。

陳德華更不樂意,還上鎖?

誰會偷了他媳婦兒的腳踏車不成?

季章本該是她寶貝女兒秋果的物件啊。

可是不知道那丫頭怎麼了,一覺醒來,死活不嫁,非要嫁給廠裡的臨時工梁秋生。

還說季章是個短命鬼,根本活不到他們倆新婚洞房。

她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從小到大就寵著,她說不嫁,自已怎麼能逼迫她。

梁秋生家裡條件不行,倒是也好掌控。

只是誰能想得到,天有不測風雲。

要是當初秋果和季章結婚,別管他是死了還是活著,現在他們家能遭此大難麼?

不只是不會,反而能得到升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