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看在了眼裡。

司機小張:“團長,那個小姑娘挺慘啊,天底下真有那樣的親生父母麼?”

“得虧咱們海島上沒有那樣的人。”

後座上,季章抽完了最後一根菸,吐出一個大煙圈。

“小張,你要知道一句話,未知全貌不予置評。有人看著像人,可比畜生可怕的很。”

男人冷冷清清的聲音響起,小張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團長什麼意思?

他才二十多歲,好像飽經滄桑了似的。

司機沒敢再多說什麼,團長脾氣可不像是看著這般好。

他緊開車去軋鋼廠,再晚一會兒,可就要趕不上表彰大會了。

~

第三軋鋼廠。

傅秋香到了,她和老大爺分別,那老大爺還給她鼓勵,讓她無論如何都要好好活下去,活下去才有希望。

傅秋香微微嘆氣,有的時候,陌生人能給你帶來溫暖,所謂的親人給的全都是狠刀子。

來到門衛處,她拿出自已的介紹信和那所謂的結婚證,簡單說了一下情況。

老大爺聽得就懵逼,他急忙戴上老花鏡,一個字一個字去看。

結果是越看越震驚!

梁秋生已經結婚兩年了,這怎麼又冒出來個媳婦兒?

這姑娘昨兒剛結婚,那結婚證上還有日期呢。

傅秋香等的不耐煩,從低頭到抬頭,影后的戲就來了。

“大爺,我坐了一宿的火車,為了省錢,我是一口飯沒吃一口水沒喝,您能讓我喝口水,暖和暖和麼?”

“要不您告訴我,我男人在哪兒,我去找他也行。”

“我也是沒有辦法,我那五個小叔子和三個小姑子全都病倒了,家裡沒錢又沒糧,我只能來找我男人。”

“雖然我只是一個剛過門的媳婦兒,但是我媽說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就是梁家人,我總不能看著他們去死啊。”

……

昨兒半夜走的時候,她在大水缸裡放了老鼠粑粑。

不會死人,但是原主那婆家一個都別想好過。

老天爺聽得都要哭了,趕忙把人讓進來,又給端了熱水,還特意在搪瓷缸子裡多放了一大把白糖!

這是他那乖孫子才有的待遇,現在半點兒不心疼,全都給了傅秋香。

傅秋香也沒客氣,兩隻手捧著搪瓷缸子,一邊吹著一邊喝著。

剛才那些臺詞臨場發揮的,但是又冷又餓是真的。

兜裡就那麼兩塊錢五毛錢,從村裡到縣城,坐牛車買個大餅子火車票那都是錢。

原主常年幹活兒,那一雙手滿是東倉,看著還不如他老頭子的手。

門衛老大爺看了一陣心疼。

活了一把年紀,要是這點兒事兒都看不明白,那他可真是白活了。

面前這個小姑娘啊,那是被婆家和孃家聯合起來賣了。

那麼梁秋生和她媳婦兒知道這個事兒麼?

傅秋香喝了白糖水,全身熱乎乎的,像是滿血復活一樣。

這個時候,廠裡的廣播響起來,中午召開全體表彰大會。

老大爺眼珠子轉了轉,熱心的說:“小姑娘,你去大會堂吧,這一次表彰大會,你男人應該會成為正式工人。”

傅秋香好像是什麼都不懂,眼睛亮晶晶的問:“大爺,正式工人比學徒工錢多吧?”

老大爺慈愛的點點頭:“那是當然,你現在就去,找個好位置,方便上臺祝賀他。”

傅秋香站了起來,鄭重的給老天爺鞠一躬,之後拔腿就跑。

老頭看著她的背影,笑得很深。

哎……

正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