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剛剛從山後冒出腦袋,在照進城中的那一瞬鹿城的人們便已經從夢鄉中醒來。
婦人們將自家男人昨日帶回來的獵物處理,進行清洗、切割以及晾曬,昨日忙活了一整天的獵人們等到自已的妻子將早飯做好才從昨晚殘留的酒意之中回過神來,在匆匆吃了兩口早飯之後就將尚且還在夢鄉之中的孩子拽了出來,送往學堂。
“老爹!今天週末,老師說不上課!”
當然了,有時也難免會出現上面那樣的情況。
一般這種將自家孩子從被窩中拽出來的老爹都會憨笑著撓頭,而忙活了一個早上的老媽卻是坐在椅子上吃著早餐無奈地望著像傻子一樣的爺倆或者父女。
……
鹿城旅館內,二樓靠窗的一張方桌上擺著幾個盤子,裝著各式各樣的糕點,還有兩個比較大的杯子,一個杯子中裝著牛奶,另一個杯子中裝著不知名的黑褐色液體。
一身淺藍色錦衣的顧棲遲端著一個白瓷杯子,初升的太陽所散發出的光芒並不刺眼,是有些柔和的淡金色,透過窗戶照在少年的身上。
“怎麼了,昨晚沒睡好麼?”顧棲遲抬眸看了一眼頂著兩個黑眼圈,手中拿著一一塊糕點啃的小莫,關心地問。
小莫擺擺手,拿起一旁的牛奶倒了一杯,“沒什麼。”
“那你手上的傷是怎麼回事?”顧棲遲看著小莫手指上的幾個紅點,笑著詢問。
“哦,你說這個啊?”小莫看了一眼自已指尖的紅點,那是昨晚針扎出來的,“昨天晚上縫衣服,不小心碰到了。”
顧棲遲若有所思,“原來你昨天問我裁縫店是為了這個,可是你為什麼不直接讓裁縫店的人幫你縫衣服呢,我不記得你學過這些東西啊,你不是不喜歡這些嗎?”
“要是我自已的衣服我要麼就丟了,要麼就送去裁縫店,怎麼著都不會自已去買針線回來的。”
“不是你的衣服?”顧棲遲有些好奇了,“陳清寧的嗎?”
小莫點點頭,無奈攤了攤手,“沒辦法的事情,他對我有救命之恩,這是他的衣服,我總不能那般敷衍吧?總得親力親為才能表現出我對他的感激啊。”
顧棲遲抿了一口杯中的黑褐色的液體,打趣道:“我以為你會對自已的救命恩人以身相許的。”
“阿顧,你是不是被那白狼打傻了。”小莫看了一眼顧棲遲杯中的東西,“喝藥就好好喝,別那麼多廢話好不好?”
顧棲遲笑著點點頭,轉頭看向窗外明媚的朝陽,就在她準備就著一旁盤子中的方糖將藥喝完之時小莫的聲音響了起來。
“要是一個人救了你,你就要喜歡他,就要對他以身相許至死不渝什麼的,哪來的這樣的道理?”
“他救了我的性命我自會報答,最不過再還他一命就是了,為什麼要強迫自已喜歡一個陌生人?”
小莫也看著窗外,“我就算真的以身相許也不會對那麼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吧?”
“喂,小莫……”
顧棲遲注意到了不遠處的陳清寧,低聲提醒小莫,她看到陳清寧才想到自已剛才讓人去叫陳清寧下來吃飯了,畢竟陳清寧也是幫了她的忙的,而她昨日一直忙於商會的事情還沒能好好答謝。
小莫扭頭看去,也發現了朝這邊走來的陳清寧,他的臉上似乎帶著些……喜悅?
為什麼?
“說得太有道理了!”陳清寧坐在了顧棲遲旁邊,看向顧棲遲,“這些我都可以吃嗎?”
顧棲遲愣了一瞬,目光怪異地看著坐在她旁邊的陳清寧,緩緩點頭。
“你說得太有道理了。”陳清寧拿起一塊糕點塞入嘴中,對著小莫豎起大拇指。
小莫一臉茫然不解地望著陳清寧,這個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