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思考著什麼?”小莫將買來的薄荷凍擱在桌上,無奈扶額,低垂著眼眸望著筆拿了半個時辰卻只寫了“師父”二字在信紙上的陳清寧。

她帶著陳清寧來到郵驛,還特地去給陳清寧買來紙筆信封,更是擔心他的情緒再次產生波動,為他尋了一處無人打擾的安靜之地,可是這小子拿著筆,磨磨蹭蹭地寫下兩個字之後就在那兒不動了,她以為是她在這兒陳清寧不好意思寫,然後就下樓去買薄荷凍了,還特意在外面晃悠了半個時辰才回來。結果一看,還是隻有兩個字。

小莫靠在窗戶旁,直視著陳清寧的眼睛,“我在的時候你寫不出來我當作你是因為有人在不好意思吧,可我都下去那麼久了,你還是隻寫了兩個字,你再這麼磨蹭下去人家郵驛都快關門了,你是怎麼回事呢?”

陳清寧偏過頭去,避開小莫的目光。

“你不看我就能寫出來了嗎?”小莫無可奈何,隨口問道:“你是不是不知道怎麼將腦中的想法表現在紙上面?”

“可以這樣說。”陳清寧點點頭,看向小莫,準備向她坦白,“我有些字不會寫,所以就寫得慢了些。”

小莫愣在那裡,心說,你這哪裡是有些字不會寫啊,你怕是隻會寫那兩個字吧?你早點兒跟我說不就行了嗎,我又不會笑話你的。

“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告訴我你想寫些什麼東西,或者想表達的是什麼,由我來替你寫。”小莫說。

陳初將筆放下,起身讓出了位置,“那麻煩你了。”

小莫坐在陳清寧之前坐的位置上,望向靠著窗戶望著外面風景的陳清寧,敲了敲桌子,“別發呆,好好想一下要寫些什麼東西給你師父。”

“要不你先幫我寫一封信給徐戈吧。”陳清寧想了一下,說道。

小莫拿起筆,端正坐姿,將手中的蘸水筆重新蘸了墨,換了一張紙寫下“徐哥”兩個字,“也行,要寫什麼?”

“他好像不是這個‘哥’”陳清寧指著紙上娟秀的字型,“他是那個,就是武器的那種‘戈’。”

“是這個嗎?”

小莫在自已手背上寫下一個‘戈’字,給陳清寧看。

陳清寧點點頭,答道:“對的,就是這個。”

小莫換了一張紙,重新寫上了‘徐戈’,問道:“好你,你準備和他說些什麼?”

“嗯……”陳清寧摸著下巴思考著,“徐戈,很抱歉,你給我送我的醬牛肉我沒有吃完……”

“你幹嘛?”陳清寧被小莫忽然抬頭望向他的冰冷眼神給嚇了一跳,有些害怕地問。

小莫收回眼神,搖了搖頭,“沒什麼,你接著說。”

“哦。”陳清寧彷彿明白了什麼,低聲問道:“要不你再改一下?”

“算了,再改下去就沒有紙給你師父寫信了。”小莫瞥了陳清寧一眼,冷冷地說。

陳清寧盯著一旁很厚的一沓信紙,偷偷看了一眼眼神有些冰冷的小莫,這個紙不是還有很多嗎?

“快點。”小莫催促著,不耐煩地轉著手中的筆。

“哦哦,好的。”陳清寧點點頭,接著說,“我在外面看了很多好看的東西,遇到了很多有趣的人,他們都很好,給了我很多好吃的。”

“鹿城的夕陽也和我們那裡的不一樣,有機會的話你也一定要來看了一看,還有鹿城酒館裡面的那個酒,真的很好喝,是我認識的一個大叔帶我去的,後面我喝醉了,他們第二天還送了一瓶給我……”

“這裡可以寄酒回去嗎?”陳清寧忽然問。

“可以。”小莫點點頭,“只要付錢,都能把你寄回去。”

“那應該要不少錢吧。”陳清寧若有所思。

小莫見陳清寧停了下來,放下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