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一件新道袍的少年嘴中叼著一根糖葫蘆,手裡還拿著一根,此時停在一個小攤前,目不轉睛地看著什麼。
小莫走到一半發現陳清寧沒跟上來,回頭看去那傢伙站在一個小攤前像是被什麼東西吸引住了,半天不邁開步子,小莫喊了幾聲卻都被嘈雜的聲音淹沒,她無奈擠開人流重新走了回去。
“在看什麼呢?”小莫本來是想來指責陳清寧兩句的,但是看到少年一臉認真,甚至可以說是痴迷的樣子,到了嘴邊的話就自然而然地嚥了回去。
陳清寧指著攤子上形態各異的藍色物體,問道:“這是什麼?”
“這是北陸沿海產的蒼螺晶打磨而成的飾品,我都回答你好幾次了啊。”有些年邁的攤主無奈搖頭,看向一旁的小莫,求助般問道:“您是這位的姐姐吧?他在這兒看好久了,我說送他一個他又不要,就這麼站在這裡,我也不好趕他走啊,這樣下去我這生意不好做啊。”
小莫取出銀子遞給老闆,“這小子腦子不太好,還請您多見諒,我買兩個蒼螺晶手串,多的錢不用找了,就當是這小子耽誤您時間的賠禮了。”
攤主取了三個蒼螺晶打磨成的吊墜遞給小莫,還有找給小莫的碎銀,年邁的老人擺了擺手,“做生意講究一分貨一分錢,我不能白要你的,而且這孩子也沒有耽誤我什麼事情,多的那個手串就算是送給他的。”
“還有你這個當姐姐的也是的,他這樣子你也不看緊了,萬一出點什麼事情走丟了怎麼辦?”老人還在說著,小莫卻是已經拉著陳清寧走遠。
“你看什麼看得那麼入迷?耽誤了人家做生意你知不知道?”小莫將一個吊墜遞給陳清寧,有些生氣地說道:“你不僅耽誤了人家,還害得我捱了罵,你是昨晚酒喝得多了弄得腦子不好了嗎?”
手中的吊墜被拿走,可是陳清寧卻並沒有說話,本就因為太陽太大而有些煩躁的小莫回過頭去,怒氣衝衝的她剛想要說陳清寧兩句,但是當她看見少年臉上的淚痕之後,整個人的氣焰一下子像是被水澆滅了一樣,瞬間消退下去。
“你怎麼了,我話說得是重了些,但是你別哭啊。”小莫有些手足無措,剛才還好好的,這突然哭起來她也不知道要怎麼應對,只得試探著朝陳清寧伸出手去,幫他擦拭著淚痕。
小莫領著呆滯的陳清寧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一手輕撫他的後背安撫他的情緒,另一隻手還得幫他擦眼淚。
待到陳清寧情緒穩定下來之後,小莫也確定了他不會再次像之前那樣突然就滿眼淚花之後,她開始將自已積壓許久的怨氣爆發了出來,她從來都是一個有仇當場就報的人,一般是早上結的仇,中午起的墳,下午埋的人,晚上吃的席,憋著氣不撒真不是她的作風。
“我說,哥,我叫你哥行不行?你能不能不要突然一下子就哭了起來,怎麼說也是一個大男子漢啊,哭哭啼啼的像個什麼樣子,以後別這樣嚇人了好不好?”
“你這樣動不動就哭起來,以後哪個姑娘會喜歡你啊。”
陳清寧點點頭,輕聲說道:“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他也不知道怎麼了,見到那蒼螺晶的時候感覺很熟悉,他似乎以前也見過蒼螺晶這種東西,但他卻怎麼都想不起來,直到從小莫手中接過蒼螺晶之後,那種熟悉的感覺更加強烈了,如同潮水般的悲傷瞬間席捲而來,眨眼間就要將他淹沒,那種令人窒息的悲傷……他好像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但他又想不起來,和師父上山之前的事情,他都記不得了。
“唉,你別嚇我啊。”小莫看著抱著頭顯得十分痛苦的陳清寧,將他抱入懷中才沒讓他倒在地上,見到陳清寧情緒平復下來她仰頭望天無奈道:“哥,你又怎麼了啊!”
“我想不起來……”陳清寧抬頭看著小莫,望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