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寧游到岸邊,面無表情地將手中的蓮花朝坐在岸邊的小女孩丟去,小女孩接住蓮花後站起身來朝顧棲遲帳篷所在的方向走過去。
小莫走到湖邊,伸出手將陳清寧從湖水中拉到岸上。
“你的手怎麼這麼涼?”小莫伸出手摸了摸陳清寧的額頭,接著將自已的外袍脫了下來想要披在陳清寧的身上,“我幫你生個火,你烤一烤,彆著涼了。”
“謝謝了,我沒事的,一會烤一下火就好了。”陳清寧伸出手擋住了小莫,沒有讓她將衣服披在自已身上,眼中的情緒有些冰冷,“先去看一下顧哥哥的情況吧。”
小莫愣了一下,伸出的手停頓在空中,陳清寧的情緒很不對勁,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陳清寧已經走出去很遠了,她注意到了地上那件破損十分嚴重的道袍,鬼使神差地將道袍撿了起來。
小女孩剛剛為顧棲遲服下一顆蓮子,在服下蓮子之後肉眼可見的金色光芒縈繞在顧棲遲身旁,他的氣色看上去好了很多,蒼白的臉頰也浮現了些許紅潤。
“你不去烤火來這兒幹什麼?”小女孩聽到了身後傳來的有些沉重的腳步聲,“就算你有事情想要問我,那也應該先把自已的命保住啊。”
陳清寧看向躺在床上雙手交迭在一起的顧棲遲,顧棲遲彼時也睜開了眼睛望著渾身溼透、不停打著冷顫的陳清寧。
“陳清寧,你怎麼了?”
小莫和醫師一起從外面走了進來,剛好見到迎面倒下的陳清寧。
小女孩打了個哈欠,將手中的月蓮拋給醫師,“他沒有事,只是著涼了,剩下的蓮子就交給你們分配了,有重傷的就給他服用一顆,快死了的就兩顆。”
“帶他去烤烤火吧,我有事情和這個傢伙說。”小女孩拍了拍小莫的肩膀,示意她帶著陳清寧出去。
不容拒絕的語氣,醫師首次在她的身上看到了那種屬於上位者的威嚴,屬於神明才有的威壓,或許是因為小女孩的表現真的就和一個小孩子沒有差異,所以導致醫師忘記了她本來的身份——神明。
小女孩坐在木墩上,望著躺在床上剛剛睜開雙眼的顧棲遲,“你沒什麼想說的嗎?”
“北原罪人的後裔。”
許久的沉默。
“他怎麼樣了?”
“什麼?我以為你會為自已辯解的。”小女孩笑著說道。
“我願意接受您的任何懲罰,但是他們是無辜的,請您讓他們離去。”顧棲遲強撐著從床上下來,單膝跪在小女孩的身前。
“我什麼時候說要懲罰你了,即便你的體內流淌著罪人的血,但是你卻有一顆正直善良的心,你救了我也救了他們。”小女孩伸出手微微抬起,顧棲遲便站了起來,小女孩嘆了口氣,眼中帶著惋惜,“小姑娘,你的祖輩雖然是罪人,但是你們是無辜的,他們所犯下的過錯不應該讓你們來承擔。”
顧棲遲面上露出些許驚訝,她很自信自已的偽裝沒有人能識破,除了小莫和許屹應當是沒有人知道自已的身份的。
小女孩看著顧棲遲驚訝的表情笑著走出帳篷,片刻後又折返了回來,她掀開帳篷只探了一個腦袋進來,看向坐在床上低著腦袋的顧棲遲,笑著說道:“你不用擔心,那個小屁孩好得很。”
顧棲遲聞言呆楞了一瞬,緊接著便躺在床上閉上了雙眼,調動現在所不能夠控制的龐大靈力、施展炎焰禮讚的消耗,還有使用自身精血去治療陳清寧……她現在很累,想好好睡一覺。
……
陳清寧是被餓醒的,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已身上只蓋著一件紅色的外袍,不遠處是燃燒著的篝火,那裡掛著他的衣服,溫暖的火光照亮了趴在臨時做出的簡陋木床邊緣的少女的身影。
“你醒了?”小莫揉了揉眼睛,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