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翊腳步跨得很急。

不知是擔心嫻貴人所致,還是著急看清那嗜血的女修羅,總之,他三步並作兩步,迫不及待就衝了進去。

只見嫻貴人癱跪在地上,整張嘴都被溫迎手中那條皮腰襻抽得紅腫一片,唇邊也泛起點點鮮紅。

那哭到赤紅的雙眼和那一條條清晰的鞭痕讓她看起來活像只……兔子!

兔子?

慕容翊不合時宜地笑出了聲。

身著嫁衣的女子尋聲望過來,冷執淡漠地與他對視,深沉的眸子裡藏著探究。

正抱著腦袋如篩糠一般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皇后,聽到皇上的聲音,瞬時破了防,瘋了似的撲到他面前:“皇上……殺人了!殺人了!”

皇上意味深長地重重看了溫迎一眼,雙手撫上皇后顫抖的肩膀,柔聲安慰道:“皇后別怕,朕來了,告訴朕,發生了什麼?”

皇后不愧為皇后,在皇上的安撫下,片刻便恢復了理智,她小心側了下頭,正對上溫迎在陰影中略顯幽深的視線。

她烏黑的眸子裡頓時一暗,繃緊嘴角,聲音很低很低:“是惠妃與嫻貴人……是她們……她們招惹溫貴妃在先……”

看著地上的屍體與鮮血,皇后用力閉上了眼睛,她沒有撒謊,只是……她無法苟同溫迎的自保手段。

皇上掃了眼地上的“兔子”,厲聲道:“雖說是惠妃與嫻貴人有錯在先,可她們也受到了相應的懲罰,而溫貴妃手段過於殘……”

“皇上說的對,溫惠妃受到了過於慘烈的驚嚇,是該好好補償她。”隨著男人低沉陰冷的聲音響起,慕容槊大步邁了進來,“不如賜她以後無需向任何人行跪拜禮的特權以示安撫,皇上意下如何?”

“九千歲!”皇后臉色慘白,驚撥出聲。

“皇兄一路進來怕是也瞧見了。”皇上臉色陰鬱,轉頭看向他,“溫貴妃她殘暴無度,嗜血成性,在宮裡大開殺戒……”

說著他將手指向周圍那滿地的鮮血,卻見慕容槊在他眼皮子底下,抬手召喚了數十名太監與侍女進來,動作迅速地將屋內的血跡全都沖刷了個乾乾淨淨,被打壞的桌椅瓷器也全都換了新的,甚至連地上那隻“兔子”也一併給抬了出去。

“皇上,您方才說什麼?您說溫貴妃大開殺戒?”他嘴上調笑著,眼眸卻如利劍一般直射過來,透著一股不容忽視的銳氣。

皇上深吸一口氣,沉默地站在那裡,用滿是憤恨的目光看向溫迎,咬牙切齒道:“朕從未說過,皇兄許是聽岔了。”

“皇上!”

被一頓腰襻給抽懵了頭的嫻貴人,此刻被抬進院子裡吹了涼風便清醒了過來,她跌跌撞撞衝到門前,難以置通道:“皇上!這個賤人可是差點將臣妾和冉姐姐給殺了,皇上可要為我們做主啊……”

皇上臉色低沉,嗓音冷淡:“你二人不好好在自已寢殿裡待著,跑錦繡宮來做什麼?”

“是冉姐姐!”嫻貴人雙手直絞著帕子,嘴唇紅腫,道:“冉姐姐猜測貴妃娘娘早已不是清白之身,要帶了嬤嬤來給她驗明身子。”

“我是不是清白之身與你們何干?難道你們是打算看我和皇上的笑話不成?”溫迎淡淡開口:“如此居心不良之人,還不如殺了的好。”

皇上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狹長冷淡的眼底顯得愈發深沉。

“臣認為,溫貴妃所言極是。”

慕容槊言語恭敬,實則威逼。

“啪!”

一聲脆響,皇上揚起的手用了十成力。

“皇上?”

嫻貴人捂著臉,身子忍不住顫抖起來,臉上的巴掌很痛,卻不及她此刻心底的害怕。

“賤人!今日你以下犯上,冒犯了溫貴妃,還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