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娘救命……”藏在桌子底下的嫻貴人,還未從方才利劍與她鼻尖擦肩而過的恐懼中反應過來,見到來人,一溜煙直接跑了過去,“皇后娘娘,救救臣妾!”

“皇后娘娘……救我……啊!”惠妃渾身是血,狼狽不堪,欲向皇后爬過去,卻被溫迎一腳按在了腳下。

皇后頭戴紫金翟鳳珠冠,著一身絳紫色龍鳳呈祥錦袍,顯得高貴又優雅,她看著屋內的血腥場面,陰沉下臉,厲聲道:“誰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皇后娘娘,是她!是溫貴妃仗著自已品高一級便要殺了惠妃姐姐!”嫻貴人伸手直指向她,聲音柔弱,眼中卻帶著一絲挑釁。

“嫻貴人那張嘴若是不想要了,我不介意幫幫你。”溫迎一瞬不瞬地看著她,目光森冷,瀰漫著騰騰殺氣:“同為妃子,我不過是在自保。”

“你先放開她。”皇后看著灰頭土臉,披頭散髮,身下一灘鮮血的惠妃,扯著嘴角咬牙輕斥道:“把刀放下。”

溫迎微微一頓,將刀一扔,踢球似的一腳將惠妃給踢了過去,嫻貴人眼疾手快,連忙將其攙扶起來。

惠妃一把甩開她,看向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憎恨,她扭曲著嘴咬牙切齒擠出兩個字:“賤人!”

“先將惠妃送回寢殿處理傷口。”皇后吩咐道。

“是。”兩個侍女領命上前,攙扶著她離開。

惠妃走後,嫻貴人做小伏低站在皇后身邊,陰陽怪氣:“皇后娘娘,溫迎這才剛成婚便能將惠妃娘娘給打成這樣,分明是沒有將您放在眼裡,若是此事就這樣算了,說不定……今日她敢打惠妃,明日怕是就敢打您了……”

皇后神色一凜,聲音冷厲,“溫貴妃,你可知錯?”

“臣妾沒錯。”她低沉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

皇后臉色驟然沉了下來。

“溫迎!我勸你現在馬上跪下來認罪,興許皇后娘娘還能饒你一命,否則,你毆打宮妃,實屬死罪,應該挖眼割舌,斷手斷腳!”

溫迎那張漂亮的臉孔帶著幾分輕佻,勾起的唇角彷彿在笑,那笑意卻不達眼底,反而散發著冰冷而嗜血的光芒。

地上的利劍早已被侍衛撿拾走了,她不自覺摸上了腰間的皮質腰襻。

嫻貴人惱羞成怒,轉頭衝身後的侍衛吼道:“愣著做什麼!快將她綁起來,挑斷她的手筋腳筋,將她做成人彘!”

話音落地,幾個侍衛面面相覷,直看向默不作聲的皇后,見她微微頷首,這才拔劍一擁而上。

溫迎一把抽出腰間的腰襻,在空中打出無數鞭花,鞭花縱橫交錯,時快時慢,朝著對面之人攻去。

她動作快準狠,腰襻所到之處,皆甩出道道殘影,剎那間屋內侍衛紛紛倒地,慘叫連連。

“快!快去找皇上!”皇后見狀,自知已無法再掌控局面,忙命人去往養心殿。

此刻,慕容翊正在養心殿內侍弄花草,各種形態萬千的名貴花種爭奇鬥豔,競相開放,唯獨那株碗口大的紅牡丹將開不開,不染塵埃般靜靜立在那裡,風頭搶不過別的花兒,香味卻瀰漫了整個養心殿。

其實他也不是有多喜歡侍弄花草,他不過是在拖延去錦繡宮的時間。

冊封溫迎為貴妃並非他的意思,靖安侯近幾年勢力薄弱,平日裡還要依附於趙國公才能在朝堂上多說幾句,而慕容槊在深知溫家是屬擁護皇上親政的趙氏一派的情況下,還會安排溫家嫡女入宮為妃,著實令人費解。

不過聽聞溫家與這個嫡女關係並不好,前些時日溫迎更是在溫府大打出手,鬧得雞犬不寧。

如此看來,這女人怕不是頂著溫家名號,被慕容槊派到身邊迷惑自已的一顆棋子罷了。

“皇上,您快過去瞧瞧吧,溫貴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