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無上的榮耀,這世間能有幾個女子可以奢望,可以企及?

眼前這女子,竟就真的一步步做到了。

李夫人被人引到園子中的時候,甚至脊背都不敢挺直,弓著身,埋著頭,看都不敢看她。

只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她的裙裾,都有些心驚膽戰。

楊氏女心中更是五味雜陳,瑟縮躲在李夫人身後。

獄卒們將懷抱的兩個孩子交給園子裡的丫鬟,便躬身退了出去。

園子裡一時寂靜的只有鳥語,只有花香。

寧春草放下茶盞,杯盞相撞的清脆聲響,都頗有些讓人震顫的味道,縱然她的動作已經很輕了。

“把孩子帶過來讓我看看。”寧春草說道。

丫鬟連忙抱著孩子上前,送到寧春草面前。

李夫人大為緊張,顧不得害怕,抬起頭來,“孩子,孩子無辜……”

寧春草的目光落在兩個尚幼的孩子身上,這兩個孩子相差不大,個頭如今也幾乎一般大。

不過一個已經能被丫鬟牽著手,穩穩當當的行走。一個卻有些腿腳發軟,踉踉蹌蹌。

李布也算是美男子一個,寧玉婠和楊氏女都五官精緻。

這兩個小男孩兒,雖還未長開,卻也能瞧出眉清目秀的雛形了。

寧春草蹲下身來,衝他們笑了笑,“叫姨母。”

兩小孩兒剛從獄中被提出來,似乎還有些膽怯,他們雖不明白家中發生了什麼事。但生活環境的鉅變,還是叫他們稚嫩的內心,受到了影響波動。

那個孱弱的孩子,癟癟嘴想哭。

寧春草立時攤開手掌,手心裡躺著一顆溜圓紅潤的果脯。

兩個男孩兒看著她的手心,舔了舔嘴唇。

走路更穩當的孩子,已經率先伸出手去抓那果腹。

楊氏女驚叫一聲,“懷兒別……”

寧春草抬頭向楊氏女看去。

那小小的孩子也遲疑的轉過頭,看著楊氏女。

楊氏女面上刷的一白,嘴唇微微發顫,她的手卻捏著李夫人的衣角,輕拽了拽。

李夫人帶著些顫抖的說道:“寧小姐,孩子……孩子沒有錯,求您,求您高抬貴手饒過孩子吧!”

說完,她小心翼翼的覷了覷寧春草的臉色。見寧春草正淡淡的望著她,她不知是心虛,還是腿軟,竟噗通跪了下來,“千錯萬錯,都是我一個人的錯,布兒已經不在了,老爺也被流放千里之外,這是我們李家最後的骨肉了呀……求寧小姐放過他們吧!是我對不起你,是布兒對不起你,可還是孩子並沒有得罪過你呀!你有氣,都衝著我來吧,饒孩子一命。”

寧春草看著李夫人,輕嘖了一聲,“你是對不起我,若不是你,我又怎會是現在的我呢?”

若沒有李夫人,前世她不會死,她不會揹負著害死嫡姐的罪名,從歸雁樓上被人推下,不會含冤而死,不會心有不甘,不會重生……

寧春草笑了笑,倘若沒有這一切,自己現在又會在哪裡呢?

“你們李家的骨肉,同我有什麼關係?你們李家,害死我的姐姐,還將這罪名按在我的頭上,陷害我入獄,叫我被孃家厭棄,被世人誤解。如今卻要我放過你們李家的骨肉?這是何道理?”寧春草笑著說道。

李夫人嚇了一跳,這是真的要對兩個孩子下手了麼?

她急的腦門兒上都冒出汗來,手腳都微微打著哆嗦。

忽而她靈機一動,揚聲說道:“雖跟你沒有關係,但布兒的孩子,也是你姐姐的骨肉啊!也是有你寧家一半骨血的啊!當初玉婠不管究竟因何而死,這畢竟是她留在世上的唯一血脈呀!你真的忍心,連她的血脈也不放過麼?”

寧春草眯眼看著李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