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春草看了他一眼,指了指一旁那盤晶瑩剔透的櫻桃。

景珏連忙捏了櫻桃,送入她口中,還笑嘻嘻的問,“甜吧?”

寧春草點頭,“甜。”

若是叫景珏身邊的人,看到高高在上的當今聖上,竟然在一個小女子面前如此大獻殷勤,諂媚而笑,定要驚掉下巴,自戳雙眼。

寧春草嘆息一聲,“若是常常生病就好了。”

“呸,屁話!”景珏立時叱道,見寧春草斜眼看他,他這才又收起自己一身凌厲之氣,溫柔道,“你怎麼能這麼咒自己,我不許。”

寧春草笑了笑,又指了指櫻桃。

景珏連忙再送上一顆。

“你瞧,如今我生病了,你便如此溫柔小意,體貼關懷無微不至。所以我才願常常生病呀!”寧春草笑著說道。

景珏哼了一聲,白她一眼,“不用,你喜歡我如此,我常常如此就是了,還用你生病?”

“真的?”寧春草嬉笑看他。

景珏收斂神色,緩緩點頭,“朕的話,豈有兒戲。”

寧春草看他故作嚴肅的樣子,不由笑倒在她懷中。

景珏心頭也溢滿了幸福甜膩,如今真好,再沒有人能從他身邊奪走她。再沒有人能威脅她。

她既有母儀天下的命格,他就幫她實現這命格就是,只要她在自己身邊,幸福安康,便一切都值得。

“我想見見李家的女眷。”寧春草收斂笑意,語氣不知為何有些微微的發酸。

景珏低頭看她,“好,什麼時候?我叫人將他們從牢中提出來。”

寧春草搖了搖頭,“不用提出來,我去牢中見她們就是。”

“牢裡汙穢,你不許去。”景珏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寧春草瞪眼看他,“怎麼如今,你的不許一個接一個,不許這個,不許那個,你管的也太寬了吧?”

“你是朕的皇后,朕不管你,管誰?”景珏挑著眉梢,一副理所當然必然如此的樣子。

寧春草無奈,只好妥協道:“那便明日吧,我要見見李夫人,楊氏女,還有……孩子。”

景珏垂眸應了。

寧春草的事兒,便是再怎麼微不足道的小事兒,他也都會親自吩咐交代下去。

聖上親自叮嚀過的事情,自然沒有人敢怠慢。

次日一早,大牢裡便辦妥了一應的手續,將李家的女眷,李夫人及李布的妾楊氏女給帶了出來,還有兩個孩子,抱在獄卒的手中,一道押送著,來到了寧府之上。

寧春草彼時正在園子裡喝姜伯毅給她調配的花草茶。

這花草茶不知有什麼講究,味道怪怪的,嗅起來,滿是花香氣,可是喝到嘴裡卻是又苦又澀。

她不肯喝,姜伯毅卻威脅她說,不喝,日後就再不見她,也不要叫他姜大哥。

寧春草見他說得認真,又深知他不會害她,便只好日日都喝。

巫女甚至還會監督她,發現她偷偷倒了兩次,就沉著臉說,再發現就要告訴姜伯毅。

她這才不敢耍花招了,日日都老實喝這花草茶。喝的多了,倒也習慣這古怪的味道了。

李夫人同楊氏女,一前一後走來的時候,頗有些膽戰心驚。

這寧府的規格,竟比當初李家沒有敗落的時候,還要高一些。

可這寧府的主人,卻是當初他們家根本看不上的寧家庶女。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人生無常。

今日再見,她們是階下囚。

她是自在吃茶的準皇后。

雖冊封大典未行,但京城已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當今聖上,對她的寵愛至極。

冊封大殿更要跟聖上的登基大殿同時進行,這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