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九思跪在茶几前,沉沉開口,“兩年前去金三角執行任務,一時大意被注射四號......”

兩家父母神色鉅變。

四號,毒品之王。

戰九思抬起頭看向岳母,嗓音啞然,“我一個人受煎熬就夠了,不想她哭,不能讓她為我涉險,怕戒毒失敗耽誤她......”

長輩們聽完原因,沉默良久。

打擊毒販多年,底下的武裝軍不是沒有人被注射過毒品,不是沒有人為了取得毒販信任,以身試毒,但被注射四號的,只有小九。

不死一次,哪能戒掉。

母親的心如同被烈火烤著一般痛。

真的無法想象,不敢想象,這兩年的戒毒期,她的小九經歷了什麼?

“嗷嗚....”小狼崽子被主人捏痛,發出低低地嗚咽聲。

戰家主母眼眶通紅,哽咽道:“戰慎行,給我辦他。”

戰慎行驟然起身,捏拳朝兒子走過去,林父起身攔住,“行哥,小九瞞著也是怕咱們擔心,他已經受盡磨難,別打他。”

不忍的看女婿,“毒戒了就好。”

戰慎行甩開程放,一身火氣的揪起兒子,“戰九思,出這麼大的事你瞞的滴水不漏,有沒有把我們當成你爸媽。”

小狼崽肩負重任,為了讓小狼崽有足夠的自保能力,他和愛妻為兒子打下強硬基礎,狠心踹進亞馬遜叢林歷練,兒子比他年輕的時候更強大。

結果預判到所有,唯獨沒預判到兒子被人注射四號。

兩年強制戒毒期,生不如死的折磨……

老父親心疼又火冒三丈,一拳接一拳打兒子。

五臟鑽心的痛起來。

戰九思面不改色,好像被打的不是自已,用手背擦著血問兩個爸,“爸,若是你們被注射毒品,會告訴我媽嗎?”

“不會。”兩個爸齊聲。

戰慎行的拳頭停在兒子面前,平時受點傷都不敢立馬回家,戒毒沒有捷徑,告訴愛妻漾漾,只會讓漾漾也跟著受折磨。

那種看著心愛之人備受痛苦,卻無能為力的心理折磨,不亞於戒毒之人。

林母輕輕拍了拍漾漾顫抖的後背,張了張嘴,心疼的說不出話。

兒子受苦,最痛的是母親。

漾漾心疼地看著口吐鮮血的兒子,兒子長大了,學會欺瞞她這個母親了。

又能怎樣,戰家男人都這個死樣子。

將小狼交給林母,漾漾走到兒子面前,母子倆眉目如出一轍的邪性,“小九,你可真是我的驕傲。”

戰九思看著眼底猩紅的母親,扯出一抹笑,風輕雲淡的語氣,“媽,兒子扛過去了。”

一想像他這兩年的遭遇,心就要疼死了,漾漾輕輕抱住兒子,不忍提這件事。

“再有下次,我和你爸就當沒生過你這個兒子。”

“不會有下次。”

母子倆一分開,戰慎行便將漾漾拉到自已身邊,厲眸仍冒著火。

長輩們一個接一個耳提面命,提醒戰九思以後執行任務,謹慎而行。

最後,戰慎行沒好氣說:“一碼歸一碼,做出對不起思願的事,給你岳父岳母一個交代。”

戰九思望向岳父岳母,“爸媽,怎麼罰我都可以,別告訴思願,我會用一生彌補她。”

聽到這個慘烈原因,想著戰九思為女兒做的一切,東歐第一殺手的林母,打他都下不了手。

女兒思願帶毒出生,清除毒素時痛不欲生,六歲的小九思瞞著他們,闖進緬北無人山,尋到減輕女兒痛疼的草藥。

歸來遍體鱗傷,險些丟了小命。

單是這件事,便讓他們下不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