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嘴地亂寫一氣，即使心裡清楚這樣的答案一分沒有，可真正看到分數表上的零分時又會有莫名不爽。
“不要。”
他能感到手底下纖細的身體一陣緊繃，卻沒躲開。
付情霽仰頭，不依不饒地問：“為什麼。”
應衍修長地手指夾著那片葉子，盯著看了一會才扔掉，慢條斯理地跟著重複了一遍，“為什麼？”
他的身軀一寸寸逼近，不緊不慢地壓縮兩人之間的距離，直至把付情霽逼到一個方寸的角落。
付情霽想要避開，卻發現無路可走。
男生炙熱的身軀像是把她罩進了一張天羅地網。
他附在付情霽耳邊，無賴又混賬“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喜歡就是喜歡。”
付情霽提醒他“我們才認識兩個周。”
應衍理所當然“一見鍾情。”
付情霽沒忘記兩人第一次見面的場景，“但第一面你就能叫出我的名字。”
應衍：“我暗戀你已久。”
應衍完好以暇地看著她，他倒要看看付情霽這張嘴還能說出什麼來。
他站在那裡，把女生困在他和障礙物之間，他逼著對方說出所有拒絕他的理由，這樣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出現在她身邊，厚顏無恥地糾纏她。
眼前的人面容俊逸，樹枝晃動導致錯落的陰影打在他臉上，使輪廓更加分明立體。
他把之前所有的行為並全都草率又簡單地歸結為喜歡兩個字。
這麼愚昧而荒唐的事，也就未蹚塵世的少年說的出口。
說來道去，少年人才是喜歡這兩個字唯一且虔誠的信徒。
應衍說到這裡，臉上有了一分恰到好處的羞澀，卻又目光誠摯，堅定而執著地看著付情霽“付情霽，給我一個喜歡你的機會，只要你想要，我可以是任何你喜歡的樣子。”
付情霽輕輕搖了搖頭。
應衍微微眯起眼：“你這是在拒絕我？”
付情霽安靜了一會，輕聲說了句抱歉。
應衍偏過頭，不依不饒：“你不喜歡我哪裡，我都可以改。”
“不需要。”
應衍以為她這是回絕的託詞，滿不在意地開口：“那你為什麼......”
誰料付情霽這次轉過頭來看著他，語氣認真：“我的意思是，會有人喜歡真正的你，那才是值得你去喜歡，去改變的人。”
應衍微微俯下身，盯著她淺色的眼眸，在陽光下泛起一層漂亮的色膜，執著道“那個人為什麼不能是你？”
付情霽這次沒有避開他的視線，她輕輕抬眸，被濃密的睫毛遮蓋住的情緒毫無遮掩地展示在應衍面前。
應衍盯著那雙眼睛。有些訝然地從中發現了類似於愧疚的情感。
女生在他懷裡抬起頭來，漂亮的眼眸裡盛著他，澄淨的像雨後的天空。
付情霽第一次衝他彎了彎唇角，深藏在他處的冬天洩露了一絲春意，溫柔又吝嗇。
她輕聲道；“應衍，總有一天，會有人迢迢千里來喜歡真正的你。”
這是一句無比尋常的套話，可付情霽說的那麼認真又篤定，彷彿在陳述一個事實，彷彿比他還要相信。
多麼美好的祝願，可他從來沒想過最後署名是自已的名字。
付情霽淺色的眸子落在他身上，一點點與他拉開距離。
應衍沒動。
付情霽垂著眼，像往常一樣先一步走開，只是這一次，應衍眸色沉沉地看著她的背影，沒有跟上來。
兩處交纏在一起的影子像潮水般，有某一瞬間幾乎完全交疊，可又無法控制地彼此退卻，日光落在滿是灰塵的水泥地上，陰影畫出一條明顯的交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