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過頭去，明擺著拒絕。
應衍看她臉色，從善如流：“對不起，我錯了。”
付情霽默不作聲地看向遠處，天藍色的校服服帖的穿在她，沒有一絲褶皺，女孩姣好的膚色像是上好的畫布，再拙劣的顏料塗抹在上面也變成了佳作。
此刻付情霽眼眶發紅，心裡遠沒有表面看上去這麼鎮定，她其實並沒有看出應衍在說謊。
儘管應衍表現的略顯浮誇，漏洞百出，甚至他自已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而懶得遮掩。
但不管怎樣，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有人對她說喜歡。
她不知道該有什麼反應，全程都被本能所控制。
這也能看出為什麼付情霽這麼優越的條件，卻至今沒人對她有過半分僭越。
滿心期待地告白，當事人劈頭蓋臉一頓毫不留情的打擊，不受傷才怪。
她聽著應衍的道歉，睫毛微微顫抖，突然冷靜下來反省了一下，又覺得有些愧疚，自已剛才太過大驚小怪。
付情霽安靜了一會，看了應衍一眼，小聲說“你錯哪了？”
應衍剛覺得事情迎來轉機，就被她問得噎了一下。
顧不得他們這對話奇怪的走向，他有些哭笑不得地回道：“不該親你——”
在付情霽越來越冷的目光下，應衍臨時改口“手背上的創可貼。”
付情霽垂下眼眸不語，是真的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
卻不知她越是這樣，應衍心裡越有種莫名其妙的高興，這是不是說明，眼前這位從頭到腳散發著寒氣的漂亮美人，從來沒被人這樣對待過。
他這個理論實際上是毫無邏輯的，可惜別人聽不見應衍心裡想的什麼，也沒人出來給他糾正，就只能讓他自已偷著樂了。
他也說不上來自已哪高興，明明付情霽在生他的氣，他的計劃半點進展都沒有。可一想到付情霽情緒波動這樣大是為了他，他就無法遏制地感受到一股幾近令他顫慄的興奮。
明明付情霽什麼都沒做。
付情霽感到對方落在自已身上的目光又炙熱了幾分，略微抬眼。
他提醒付情霽自已這樣做並不是毫無原因，拐彎抹角道：“情之所至，我也沒辦法。”
付情霽又一次沉默。
她平常時候沒有故意冷著臉，很多時候只是面上沒有表情，自身氣質又偏向清冷，因此看起來像周身都泛著寒氣，看著就不好惹。
但剛才她是真的拉下了臉，平復過後心情不佳，讓她精緻到幾乎凌厲的五官有種逼人的氣勢，注視著一個人的時候，像是寒錐一樣刺人。
她聽出了應衍說話的含義，過了一會才開口，語氣微妙：“你說你喜歡我？”
應衍心裡略感不妙，還是硬著頭皮點點頭，這個時候他要是有一絲猶豫，這輩子別想離付情霽三米之內。
“我知道了，”哪知付情霽只是點了點頭，“你去喜歡別人吧。”
“.....什麼？”應衍看著她一本正經地樣子，懷疑自已聽錯了。
這是什麼回答？
難不成他成送外賣的，送完這家送那家？
“你去喜歡別人，我不需要。”付情霽認真重複了一遍，不像是開玩笑。
應衍本來也就是隨口一說，付情霽想要一個自已之所以幫她的答案，他就從她所有能給出的答案中找了一個最相近的。
答案嘛，什麼答案不是答案，只不過是接不接近正確答案的區別。
王麗娟說了，不管是對是錯，只要寫上就給分。
他可記得清清楚楚。
應衍上前一步，在付情霽警惕的目光下，輕輕抬手為她拂落秋葉。
他突然有點較真，就好像驢唇不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