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要臉。”
難得應衍還知道這幾個字。
付情霽看他對手裡的演講稿這麼好奇，就直接扔給了他：“你看吧。”
應衍接過來：“你不是來這準備的，你不看？”
付情霽：“反反覆覆就那麼幾句，有什麼好準備的。”
應衍笑了起來，還真接過來認認真真地看了起來。
付情霽不知道這有什麼好看的，但她見應衍神色認真，也不自覺側目。
應衍認真起來給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就算是付情霽見多了應衍胡言亂語，各種讓人無法預料的舉動，但她不得不承認，此刻坐在陽光下，神情專注的應衍，給人一種無法忽視的可靠感。
付情霽微微一怔，沒想到會從應衍身上感受到這種東西。
應衍的手放在紙面一角，骨節分明的手指隨意捻了捻，翻了下一頁，同時還不忘提醒付情霽：“你偷看能不能專業一點。”
付情霽抿嘴不語。
應衍抬頭笑笑：“以後多練一練。”
說完他好像完成任務一樣，立馬對那些紙變得毫無興趣，把那疊紙又給遞迴付情霽手裡，伸了個懶腰：“看來我辛苦凹造型凹的很成功。”
付情霽拿著那疊紙，看了看應衍翻到的部分，是關於學習方法分享。
這部分是付情霽最抗拒的部分，比吹捧學校的豐功偉績還抗拒，學習方法這種東西因人而異，如果是自已親身分享沒準有采納的必要，可這上面寫的全是套話，空洞無物。
學習從來不是件容易的事，付出和回報也不一定成正比，某種程度上來說，信奉只要努力就一定會出成績這種理論，本身就是教育者的傲慢。
付情霽其實已經刪了一些她覺得實在沒用的，看到應衍突然覺得對於二中來說有可能是有必要的。
比如上課要認真聽講，姑且不說方法，眼前這位連完整聽下全程都很困難。
應衍伸完懶腰，就看見付情霽臉上流露出一絲恍然，便笑道：“想到什麼了？”
付情霽沒把心裡想的說出來，只是再次強調：“等會跟我走，不許半路跑。”
應衍輕輕哦了一聲，完了點了點頭，態度極其敷衍。
付情霽加重語氣：“也不要睡覺。”
應衍笑了笑：“等你上去的時候，我給你錄影。”
付情霽隨他折騰，兩個人又安靜的待了一會。
付情霽看了眼手機，看著時間快差不多了，剛想起身收拾一下，就聽見應衍很低的叫了他一聲。
付情霽轉頭去看他。
“你今天……很漂亮。”
付情霽起身到一半，微微彎著腰，這個角度正好能看近應衍眼底，澄澈乾淨，沒有一絲雜質，跟她預想的完全不一樣。
應衍微微抬眼，看著眼前的付情霽，感到既陌生又熟悉。
陌生的是跟平常窩在教室前面刷題，在外面吃飯的付情霽截然不同，矜貴冷傲，像是冰花折射出的瞬間的華彩，一碰即融。
付情霽今天穿的既不是校服，也不是自已的衣服，應學校的要求穿的禮服，不過款式要更正式一點。
上面是白色翻領，配著白色的領口，沒至腳踝的長裙遠處看像是黑色，在陽光下則是深灰色，大氣中透著精巧，應該是付情霽自已的衣服。
袖口上翻，整齊得沒有一絲褶皺，規矩地擁著袖口處的冷白，纖細的手腕沒有贅餘的裝飾，卻仍然晃眼。
她今天放下了頭髮，兩側髮絲垂到肩前，更加襯得面容姣好，膚色白皙，明明微微收斂著，卻仍然能看出教養內涵。
真的很漂亮。
是他見到她第一眼的模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