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都魚貫而出,在花園的涼亭中賞花、看鳥,靜候太后召喚。

左右等了一炷香時間,屋內還沒有動靜,秀鳶伸了個懶腰,探頭往裡瞧了瞧。

秦貴妃卻擋住了她的視線,“不該你看的就不要瞎看,真看見了,我怕你也受不了!”

秀鳶一愣,“姐姐這是何意?難不成,裡面有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本宮可沒有那麼說!”

秦貴妃立馬捂上嘴巴,閃到一邊,好像方才不該說那些似得。

她越是這樣,秀鳶越是好奇,一股強烈的探究慾望充斥了她的大腦,久久不散。

許久,玉竹姑姑推門而出,衝著院子裡的各位妃嬪說道,“讓各位娘娘久等了,太后服了藥,現下身子有些乏了,今天的事容後再議,各位請先行回宮吧。”

說完,玉竹姑姑頭也不回地返回內殿,留下一眾妃嬪一片啞然。

“這太后也是奇怪,去年上元節那次也是這樣,吃飯吃到一半,她老人家便自顧自去睡覺了,留下我們食之無味。”

“你不說我還沒想起來,上上個月那個什麼託國的使臣來覲見,太后也是這樣的,挺莊重的場合,一言不發就離場了,弄得陛下也挺下不來臺。”

在場的妃嬪們你一言我一語,講述著自已對太后奇怪行為的記憶,這倒是勾起了秀鳶上一世的記憶。

上一世,她的封后大典上,太后原本站的好好的等著為她賜福,卻突然稱自已肚子痛,草草離場了。

當時滿朝文武也議論紛紛,虞相還很是不快,私下裡詢問秀鳶,太后是不是對她有什麼看法,故意為之。

細細想來,太后如今天這般突然的離開、突然的疲乏勞累倒是常有的。

上一世秀鳶一直以為太后是年歲大了,身體不好,所以並未多想。

如今看來,事情遠不是那麼簡單。

一眾妃嬪無奈之下只得悻悻離開,秀鳶卻沒有直接回羲和宮,而是轉道去了歐陽洛的蝶舞閣。

去時,歐陽洛正在庭院裡練功,平日陛下甚少找她,她倒也落得自在。

見秀鳶前來,歐陽洛滿面喜色,畢竟這深宮之中,能有個說體已話的人,甚是難得。

“阿鳶,今日怎麼有空來我這兒了?”

歐陽洛笑臉盈盈跑了過來,一條長長的辮子高高低低的搖晃,溫暖了秀鳶的心。

秀鳶從懷中取出手帕,幫她擦拭著額前和兩鬢的汗水,“今早太后召見了一眾妃嬪,交待了一番蓉妃暴斃的原因,我這剛從太后那邊過來,順道看看你。”

“你近來可好?”

秀鳶彎彎的眉眼閃爍著關心,歐陽洛點點頭,“我很好,你呢?”

“我可不怎麼好!”

她一臉頹喪,想起近幾日的荒唐,不由得搖了搖頭。

“你怎麼不好了?需要我做什麼?”

歐陽洛直截了當,她早知道秀鳶今日來她處是遇到了難事。

“倒也沒什麼,都是些糟心事,已然過去了也就不必再提。”

“只是今日,我發現太后有些異常,她明明是陛下的娘,少說有四十五歲以上了,可她面板油光水滑,連一根白髮都沒有,屬實奇怪。”

秀鳶說著,坐在院子的石凳上,兩手托腮,滿面狐疑。

“其實一進門我就觀察到太后的帷幔後面有一面銅製的穿衣鏡,高度有一人高,她總是戀戀不捨在那面鏡子前照來照去,我覺得那鏡子背後一定有蹊蹺。”

歐陽洛也越聽越是好奇,“你的意思是,想讓我夜裡去探上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