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沉吟片刻,緩緩抬眸看向秀鳶道,“你一句犧牲一下,說的輕描淡寫,我知她對我有情,也知她命在旦夕。可你又知不知道,我……”

永治緊咬著唇,面色凝重,胸中的情緒呼之欲出。

秀鳶一把捂住他的口,低語道,“你不該不知,此生我已入宮,便與你再無可能!”

“若是你對我還有半分情義,就請你救救阿洛!就當是成全了我。”

說著,秀鳶便開始無情地撕扯永治的腰帶,不管永治是否甘願,她都強行為之。

救阿洛,是她眼下唯一所求。

良久,永治如同行屍走肉一般任憑秀鳶動作。

藥師和紅豆默默退出門外,各懷心事,低頭不語。

帷幔緩緩落下,永治雙目空洞走入幔帳之中。

秀鳶也失魂落魄退出了門外。

許久之後,房間內傳來阿洛的聲音。

“殿下,阿洛謝殿下救命之恩。”

隨後,永治穿戴好,從屋內緩緩走出,雙目無神,沒有再看秀鳶一眼。

“今次之後,你便帶她走吧!莫要再讓她捲入這吃人的渦流之中。”

秀鳶扯住永治的衣角,語氣平靜,沒有波瀾。

“我二人既已成夫妻之禮,今後便不勞娘娘費心了,請娘娘自重。”

永治伸手扒開秀鳶扯住她衣角的手,面無表情地揚長而去。

七日之後,蝶舞閣歐陽小主暴斃的訊息傳至太后耳中。

“這歐陽洛死的實在蹊蹺,據說死狀悽慘,面容盡毀,不知是得罪了誰。”

服侍太后的玉竹姑姑伏在太后耳畔,小聲耳語著。

太后眉間湧起一絲狐疑,問道,“你可知她的屍身是何人發現的?又是在何時發現的?”

玉竹姑姑思謀片刻答道,“她的屍身是手下的小宮女紅豆發現的,據說昨日紅豆去了御花園給歐陽洛採花,用以裝點屋子,出門時歐陽洛還睡著,返回就看見一道人影閃動。”

“那紅豆追了片刻,發現追不上,再返回蝶舞閣後,便發現歐陽洛死在了屋內。”

太后聽完,半天未發一言。

玉竹姑姑問道,“太后可是覺得事有蹊蹺?”

太后按了按隱痛的太陽穴,回頭瞅了瞅放在床側的雲雨鏡。

“哀家總是覺得,那天夜裡有人進過屋內,卻是頭腦發脹,怎麼都想不起來細節。”

“那鏡子旁邊有一小片散落的血跡,派出去的侍衛順著血跡查了,那血跡在羲和宮附近消失的。”

玉竹臉色發青,“若是真如太后您所說,那這羲和宮的虞妃難不成派人來過您屋裡?”

太后面色黯淡,沉吟片刻,“這羲和宮距離歐陽洛住的蝶舞閣很近,來去也就是一抬腳的功夫,據說這虞秀鳶與死去的歐陽洛向來走的很近,想來其中必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