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她硬生生從昨夜亥時撐到了現在?”

藥師瞳孔震動著,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緊接著帶著些敬佩之情看向躺在榻上的歐陽洛。

“大師,不知您可有救她的法子?”

永治忍不住開口,“只要你這次救了她,我便把手中的把柄還給你。”

秀鳶蹙眉,看這意思,永治應當是手中掌握著藥師的什麼把柄,所以他才乖乖跟著他進了宮,而且對他多了幾分順從。

“一言為定!”

藥師回眸看向永治,永治點了點頭,表示允諾。

藥師皺著眉,摸了摸下巴道,“要救她說難不難,但說容易也不容易。”

“什麼意思?”

“這是何意?”

秀鳶和永治齊齊發問。

藥師捋了捋額前長長的劉海,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此女心性堅韌,於關鍵時刻給自已留了一線生機。”

說著,他伸出手,抬起榻上歐陽洛被匕首刺穿的手掌。

殷紅的血液從紗布中滲出,傷口破潰,觸目驚心。

紅豆捂著嘴巴,倒吸了一口涼氣,她為自已的主子揪著心,眼下也是五內俱焚,心焦不已。

“只不過,這雲雨鏡乃是陰陽合和之物,光是男人用有折損,光是女人用也有折損,若是男女共同之,就可保雙方性命無虞。”

藥師緩緩踱步,話裡有話。

“你就別賣關子了,趕快說,到底要如何才能救她!”

永治急出了一腦門子汗,恨不能立刻知道解決之法。

“既是陰陽合和,那便要男女交合,且這交合之人必須有情,再以這男子的精血餵養這女子數日,方能化險為夷。”

藥師說罷,有些無奈的看了歐陽洛一眼。

“那好辦,我們去找陛下前來,求陛下救救我家主子。”

紅豆一拍腦門,說出了這個主意。

“不可!”

“不行!”

秀鳶和永治又是齊齊發話。

話一出口,二人面面相覷,雙方都面露難色。

“為何不可?”

“陛下雖是九五之尊,但他也是我家主子的男人,兩人既已行過房,為何不能救我家主子?”

紅豆一頭霧水,反覆斟酌著自已說的話。

突然,她反應過來道,“你們是不是怕陛下不肯為區區一個後宮女子獻出自已的精血?”

“也對,他是萬民之主,身嬌肉貴,自然不會為了我家主子去做這些的,後宮的女人,左右不過是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紅豆滿眼含淚,她想起日日獨守空房的歐陽洛,再想想那高高在上的帝王永業,只能強壓著內心的憤懣,銀牙咬的咯吱作響。

秀鳶上前,握住紅豆的手,“你家主子有你這般忠心的奴婢,是她的福分。”

“只不過,你說的並不全對。”

紅豆抬眸,看著秀鳶。

秀鳶望向永治,“你可知,阿洛心中那個男人究竟是何人?”

永治揣著明白裝糊塗,別過臉去,沉默不語。

他又怎麼會不明白呢?

阿洛一心一意跟隨他,守護他,只不過是當年區區一點恩惠,若不是心中有他,又怎會將自已一生的幸福甘願葬送在這深宮之中。

“你明明就是知道的,是嗎?”

秀鳶眼眶紅紅,帶著股子怨氣瞪著永治。

“我……”

秀鳶逼近永治身前,“事已至此,這裡的人都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你為何不能犧牲一下,救救阿洛啊?”

秀鳶雙手緊緊握住永治的兩臂,滿眼盡是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