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業帝不知為何突然來到了吉祥齋。

“陛下,您怎麼今兒個有雅興,大白天的到了這吉祥齋呢?”

秦貴妃趕忙一副賢良淑德的樣子迎了上去,躬身行禮。

露妃有些狼狽,理了理有些鬆動的髮髻,提起裙襬,也朝著永業帝快步走了過去。

“陛下!”

她彎了彎腰,準備給永業帝行禮,可突然間就腿軟了,身子一歪倒在了永業帝臂彎裡。

永業嘴角輕輕上揚,穩穩地將露妃接住,輕輕摟著她的細腰。

他嘴裡有些不正經的打趣著懷裡的露妃,“怎麼?大白天的,愛妃這是?”

可秀鳶明明將他心中所想聽得清清楚楚。

「哼——又來了,裝著柔弱博同情,雕蟲小技。」

秀鳶一愣,曾經她以為,永業帝腦子裡只有女人,甚至以為他很吃露妃這一套狐媚把戲的。

可如今一看,他未免有些表裡不一了。

可他既然心裡都明白,又為何表現得滿不在乎呢?

想著想著,秀鳶不覺有些愣神,兩眼放空。

等她再回過神的時候,只見一旁的雙喜使勁地扯著她的衣袖,不住地衝她擠眉弄眼。

“雙喜,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秀鳶別過頭,滿臉關切地看著雙喜。

雙喜雙眼一翻,恨不能大拇指掐住人中,滿臉盡是著急。

突然,一隻大手捧起了秀鳶的臉頰,嚇得她趕忙回頭觀瞧。

“陛……陛下!?”

永業的臉不知何時已然湊到了她近前。

好一張精緻的臉,劍眉如墨,兩隻眼角斜飛入鬢,瞳仁閃亮,帶著些狡黠,高挺的鼻樑下是總帶著邪魅笑容的唇。

永業沒有說話,只是將秀鳶的小臉牢牢捧住,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你的傷怎麼樣了?”

他聲音不大,但語氣十分真誠,是秀鳶記憶中最初的樣子。

“回陛下,傷口不……呃……”

秀鳶那本想說傷口不疼了,但方才汪常在那一撲應是將她肩頭的傷口再次撕裂了,如今正在瘋狂地疼著。

永業眸子裡閃過一絲緊張,探頭看向秀鳶的左肩,只見殷紅的血液已然將秀鳶的衣裳溼透。

“太醫!先給虞嬪治傷!”

永業慌亂地召喚著太醫,握著秀鳶的手也有些顫抖,想必是真的急了。

秀鳶望向永業,不知是否因為失血過多神志有些模糊,她依稀還記得當年,他也曾這般關切她的,想來若他不變……

人在脆弱的時候果然意志力很薄弱,秀鳶竟在這時候對永業有了一絲動搖,但隨後很快便被扼制住了。

“哎喲妹妹,你當真是有些魯莽了!再怎麼說虞嬪也是陛下的救命恩人,你怎麼能不分青紅皂白就指使你妹妹亂撕扯她呢?”

“如今虞嬪舊傷未愈又添新傷,你這叫陛下於心何忍呢?”

秦貴妃急吼吼隨著太醫檢視著秀鳶的傷勢,嘴裡還不斷地指責著露妃。

露妃怎能吃著啞巴虧,她咆哮著,“你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指使我妹妹撕扯她了?”

她邊說著,邊一臉不高興地扯著永業的袖子嗔怪道,“皇上~”

永業帝歪了歪頭,帶著些許敷衍地拍了拍露妃扯住自已袖子的手,示意她不要鬧。

可露妃滿心不甘,隨口便說,“不過是一個新入宮急於表現的女人罷了,諂媚逢迎,若是換成我,莫說為陛下擋刀,就是為陛下去死,也心甘情願的!”

她邊說著,邊垂下了頭,有些不甘的踢著地上的小石子。

“那可是擋刀!血都不知道流了多少!妹妹怎麼竟是站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