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送我回來的?”

塗銘華樂不可支:“還好你不記得了,否則你羞愧難當!”

梁秋水一聽這話裡有話啊,難不成原身喝完酒之後,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怪癖?那她有沒有當眾出醜?雖然也不記得了……她揉了揉太陽穴:“所以你就一大早特地打電話來笑話我?不跟你說了,我今天還有課。”

塗銘華趕緊在那邊“哎”了一聲:“別別別,我就是替你們班那個祝蒙跟你轉告一聲,你今天的課他佔了,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吧。”

梁秋水聽到這話才想起來,確實,祝蒙是不是還給他發了一份課程表來著?得研究一下,順便跟他借鑑一下上課的課件之類的。

“秋水,你在聽沒有?”

梁秋水回她:“聽著呢。”

塗銘華教育她:“就你這一杯倒的酒量,我勸你別隨便在外面喝酒,容易出事。”

梁秋水答應她,從此含恨揮別心愛的美酒,人生一大憾事啊,她忿忿。

這周她過的很是愜意,因為祝蒙經過協調之後,把她的課佔了大半,她也就樂得自在,在家裡仔細研究,關於教書育人方面的知識,總歸是救救急。

另外“夢境回溯”果然就如系統所言,僅僅持續了一週就沒有再來煩她,梁秋水表示很滿意,當然周圍所有都將步入正軌,除了——她在翻手機的時候看到了那條來自原身男朋友的簡訊。

準確地來說應該是前男友。

雖然這個‘前’過於武斷,畢竟在以前,兩人也是有過談婚論嫁的,就差閃婚了。怎奈天意弄人,兩人異國戀期間,渣男劈腿,當時原身分手之際,居然還依依不捨的表示願意等他。

梁秋水覺得她腦子被門踢了,不對,是被驢踢了,還是哪裡不對,算了,她現在腦子也挺疼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她嘆了一口氣,果然吧,年紀大了就是經不起折騰,想的越多越感覺腦子裡一團漿糊。

不用上課,系統也沒有造作,梁秋水補覺補得心安理得,理所應當!

……

沐謠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她開啟燈,屋裡靜靜的,一個人也沒有,江水保沒有回家。她心裡突突跳得厲害,洗漱的時候差點不一不小心碰到手上的傷,手指端上的痂結了很厚的一層,紫紅色的痂就像在她的手上指端長了個瘤子,看起來怪異而突兀。

洗漱完之後又把家裡打掃一遍,這才走向那間屬於自已的獨立小間。

她翻開課本,準備看看這幾天請假在家所需要學習的知識。她習慣一個人窩在房裡看書的感覺,只有這個時候她才能心無旁騖,只想著怎麼解題就好。

她把筆記寫在一個小本子上,去醫院照顧媽媽的時候也可以方便複習一下,然後拿出上次考試老師教過的卷子,一題題的對著過程,她在草稿上面寫的很詳細,往往只需要略微修改。這大概是唯一值得高興的事了,當然,今天不一樣,今天除了這個還有一件。

這是她做過無數遍的事情,但她每每看著這些小心藏好的東西,還是會感覺自已就像是活在暗溝裡的老鼠一樣,見不得光。

雖然她還是會在心裡憤怒,絕望而無用的憤怒。然後再一遍遍地麻痺自已。

她最擅長了,不是嗎?

……

門外的敲門聲猶如驚雷“怎麼還不起床,都快中午了,我不叫你你是不是準備一直睡著,等著誰伺候你嗎?”

沐謠在這熟悉的叫罵聲中驚醒,她昨晚躺上床的時候,輾轉反側,很久都難以入睡,耳邊總是恍惚間聽到那個人說的話。

她的衣櫃裡的衣服很少,並不像同齡人那樣,特別是經歷了一場災難之後。

熟悉的流程,洗衣服,做飯,打掃衛生,守病床,然後往復迴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