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猶豫，不知在想什麼，梁秋水問她：“怎麼了？是在擔心回家回晚了嗎？”
“不是，我爸經常不在家，沒事。”沐謠搖搖頭，舒展眉眼：“我只是覺得剛才那個人挺煩的。”
“沒事，以後不會再見了。”梁秋水安慰她：“待會吃完我再送你回家。”
沐謠乖巧的點頭：“好的。”
買的烤串裡有香酥脆骨，咬起來嘎嘣脆，但因為跟竹籤粘的緊，吃的時候很容易將油漬映到臉上，梁秋水從前工作壓力大的時候，很喜歡一個人去夜市裡，買很多這種玩意，好吃又解壓。
所以當沐謠很自然的伸手出來幫她擦的時候，她也很自然的接受了。
一直到梁秋水送沐謠到家之後，她心裡才察覺到有一絲不對勁。
沐謠回家的時候，江水保就坐在屋子正中央，看她回家抬眼看了一下就忙自已的事去了。“吃飯沒？”沐謠走到他跟前問他。
江水保點點頭：“今天醫院有義賣，你應該知道啊。”
沐謠頓了一下，沒什麼可說的，往自已房裡走。
“等等，你今天是不是喝酒了？”江水保語氣不善：“回來的這麼晚還去喝酒，跟誰一起去的？男的女的？”
“跟梁老師，你認識的。”沐謠解釋：“學校的事。”
“鬼扯也要沾邊！”江水保騰一下站起來，罵罵咧咧的朝沐謠這邊走過來：“哪有老師帶學生去喝酒！你看看你像什麼樣子！”
“我怎麼了？”沐謠站在原地，脾氣也有點毛躁起來：“跟你說實話你信嗎？”
“是不是跟外面的野小子廝|混去了？”江水保扯住她的胳膊，把她往一邊拽：“你|他|媽最好實話實說！別再勞資眼皮底下扯謊！”
沐謠被他拽的踉蹌了一下，很快站住，她一字一頓道：“爸，為什麼你總是看我不順眼，這麼多年了，我什麼事你上過心？”
“你有什麼事值得我上心？”江水保淬了一口：“你別跟我扯這些有的沒得，女孩子要懂得自尊自愛你知道嗎！”
“我怎麼不自尊自愛了！”沐謠的火噌一下冒起苗頭。
“你看看現在幾點了！”江水保跟她兩個人對著吼：“在外面喝酒，回家還有理了是吧，我治不了你了是吧！”
他一邊說著，隨手抄起邊上的東西，一把扯住沐謠，把她往牆邊推，一邊打一邊問：“錯了沒，錯了沒？”
沐謠咬著牙不吭聲，雙手交叉成十字，擋在身前。江水保見她還敢反抗，一雙眼睛發狠地瞪著自已，越發火大，他吼在沐謠的耳邊問她：“說！有沒有做錯！你認不認錯！”
“我沒錯！”沐謠倔強道。
江水保橫著鼻孔，手上的力度越發狠了起來：“好啊，你沒錯是不是！那我就打到你認錯為止！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嘴硬！”
沐謠翻起身從牆邊的四角木桌旁邊鑽過去，江水保也繞道對面去抓她，他捉住沐謠揮過來的手，往後擰，沐謠手指的傷口被牽了一下，疼的她牙口發酸。
江水保捉住沐謠嘴裡還在不乾淨的罵她。
她用力向上跳了一步，用頭撞他的頭，然後再借力下蹲從身後去踩江水保的腳。
因為隔得近，命中率高，江水保吃痛“哎喲”了一聲，蹲了一下。沐謠反身掙脫之後又從正面用手肘頂了一下他的背，然後抓住機會趕緊往外跑。
剛出門就聽到江水保站在門口“呸”了一聲，破口大罵：“你踏馬有種跑了就別回來！”
沐謠當然不想回去，可是在這茫茫夜色中，這樣狼狽的她，又能去哪裡？
她悄悄繞回來，蹲在院子的一個角落裡，準備等江水保去醫院之後再從窗邊偷偷翻窗回家。
月色瑩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