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青一片,這是梁老師因為她受的傷。
她按住梁秋水,問她藥箱的位置,然後自已去拿,梁秋水一條腿擱在她的懷裡,她給她呼呼,然後小心翼翼的給她擦藥,一遍又一遍問她:“疼不疼?”
梁秋水搖了搖頭,準備給她泡了一杯蜂蜜水。沐謠搖頭說她自已去,梁秋水訝然地看著她輕車熟路的走到廚房泡蜂蜜水。
沐謠喝了一口,開始給她講今天發生的事情。
所以說,原著裡沐謠將這筆賬算到江水保頭上,很有可能就是從這裡開始的。
她看沐謠的複雜神色,可以想象到她內心的掙扎和無助,她親耳聽見親生父親要殺了親生母親,他要她死,那種滲到毛孔裡面的貪婪,也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她說不定在想,會不會有一天,虎毒食子?
更何況沐謠原本就不是江水保的親生骨肉。
不能讓她呆在他身邊,這個男人已經開始按原劇情變態發展了,梁秋水暗自想著,至少要避免最壞的事情發生。
第二天她和沐謠去學校的時候,沐謠的狀態已經要比之前好了許多。
梁秋水上完課直接去學校宿舍安排她住宿的事情。
沐謠坐在位子上,心中如同堵了一塊巨石,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只不過就剩下一週就要放假了,申請留校吧,她想,有什麼事會過不去嗎?總會過去的。
她從口袋裡摸出那本粉色小箋,翻開嶄新的一夜寫道:我抓住了一顆星星,她屬於天空,但我更希望她屬於我。
期末考試如約而至。
教室裡瀰漫著緊張肅穆的氛圍,沐謠握住手裡的數學試卷,猶豫了一陣,她的腦海中回想起梁秋水的那句話:
“你會寫是不是?”
她究竟是在堅持什麼,又在反抗什麼,連她自已都有些錯亂了。
她關上卷子,又開啟卷子。
再關上卷子,再開啟卷子。
反反覆覆的猶豫。
試卷上的皺褶不斷增多,她的心也開始無端的煩躁起來。
都寫出來又有什麼用?
只會讓人清醒著,掙扎著認識到自已的無能為力……
考試鈴聲響起的時候,沐謠將填滿的試卷交上去,她轉身往教室外面走。
最後一場考試也結束了,她獨自踱步,在校園裡逛起來,逆著人群往宿舍的方向走。
她裹了裹衣服,心想著,宿舍現在應該只剩下她一個了,也挺好的,挺安靜的。
沐謠走到宿舍的時候看到梁秋水站在門口等她,愣了一下,臉色開始柔和起來。
“梁老師?”
梁秋水站在門口有一陣了,她原本打算去教室門口等她,又覺得有些不妥,想著宿舍這個時候應該沒人了,她就來這等。
沐謠叫她的時候她正彎下腰捶腿。
聽到這一聲,她略站定了身子才回頭,笑著跟她打招呼:“你過來啦。”
梁秋水將買給她的伸到她面前:“快開門吧。”
沐謠這才走過來開門。
“接下來打算怎麼辦?”梁秋水問她:“你還沒有獨立的能力。”
她低著頭,在旁邊收拾出一塊空位,讓梁秋水坐過去。
“先,走一步算一步吧。”沐謠坐到她對面:“我現在既不想見到他也不想跟他吵什麼。”
她頓了頓:“你不去找他,他也會來找你的。畢竟還是你父親啊。”
言外之意:躲得了一時也躲不了一世。
沐謠抿著唇不說話,她不想再這件事情上面過多停留。
梁秋水的電話響了起來,她出門去接:“喂?”
“秋水啊,沐謠的家長找到學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