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去握她的手,指尖只傳來寒鐵般的觸感。
也許是受了傷,她握住的時候,那修長的指節甚至微微蜷縮了一下,才落到她的掌中。
梁秋水偏過頭看她,沐謠一雙眼睛已然安睡,她的睫毛又長又翹,在夢中還在簌簌抖動。
她在她溫聲耳邊哄她:“我在,別怕。”
她離她極近,氣息匯成一股暖流,濡在她的面龐,那語氣既溫柔又安心,沐謠一瞬間卸下防備一般的依靠她。
她守著她。
而她在她懷中入眠。
“倒是挺稀罕的。”江水保嗤笑一聲望過來:“梁老師,你還真是喜歡多管閒事,怎麼,別人的家務事你也要橫插一行?”
“說實話,我還挺好奇你跟我們家沐謠到底什麼關係。”
“什麼意思?”梁秋水眼神冰冷的看他:“她是我的學生,我當然要管她。”
餘城看了一眼沐謠又看了看江水保,語氣登時有些厭惡起來:“你真是這姑娘的父親?”這下手也太狠了,目光可及之處,看不到一塊好肉。
“以前是,從今天之後就可能不是了。”他朝梁秋水揮了揮手:“你不是想管這孩子?”
“是。”
“要不你看這樣好不好,我把她賣給你啊!”他的臉上閃過一絲怪異的笑容,江水保看著梁秋水的神色,悠悠喝了口水,等她回答。
“賣給我?”她愣了一下。
“不錯。”
餘城挑了一下眉毛:“這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
\"這裡就我們幾個人,你不說我不說還有誰知道!\"江水保咂吧一下嘴繼續說道:“我當然也不會要很多,你放心好了。”
梁秋水低頭看了一眼沐謠,她心裡頓了一下。
“餘城,你先出去等我。”梁秋水冷靜開口:“我有事要跟江水保單獨聊聊。”
“你要聊什麼?”餘城朝她看過來,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憤怒:“有什麼好聊的,你忘了來的時候怎麼跟我說的了?”
梁秋水看著他,眼神倔強又清明的開口,聲音一字一頓,讓人不容抗拒:“抱歉,我改主意了。”
江水保笑了一聲:“這才對嘛,凡事得有商有量。”
“糊塗!算了我不管了!”餘城悻悻出門,他靠在門邊上,一隻腳又折了回來,他瞪了眼梁秋水,然後伸出手將門帶上。
門鎖被梁秋水他們進來的時候弄壞了,餘城關門的時候,力道過大,鐵門鐵鎖撞擊了好幾下才安靜下來。
但還是能聽見他在門外罵了句艹。
梁秋水揉了揉太陽穴。
她將沐謠攔腰抱起來,她身子瘦小,她抱的很輕鬆,毛絨絨的腦袋朝她胳膊外面轉了轉,梁秋水就將她的胳膊繞著她,強迫她朝著她。
“她的房間在哪?”梁秋水朝江水保問道,她的語氣並不像先前那樣柔,聲線壓抑著,顯得有些涼薄。
“那兒。”江水保指了指位置:“怎麼?”
“沐謠這孩子穿的單薄,我先把她安頓一下,我們坐下來好好談。”她起身走過去,江水保有點摸不準她的意思,他從位子上站起來,準備幫她一把。
她抱著沐謠從江水保身邊走過去的時候,不著痕跡的躲過去,從容開口道:“不必勞煩了。”
江水保開口想要說什麼,梁秋水不給他機會隨即說道:“你也說了她不是你女兒了,現在又假惺惺的關心她,何必呢?”
她走進沐謠的房間,窗旁橫陳著一個鐵架床,她徑直走過去,將沐謠小心的放下,沐謠的懷中骨碌骨碌滾出來一些物什,砸在硬床上發出叮噹的聲響。
梁秋水順眼望過去,是之前套圈套中的一隻陶瓷娃娃,長髮鋪肩,言笑晏晏,這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