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宇行站起身:“我跟你們一起。”
寧稚:“不用了,保定的白醫生跟我們都很熟了,她會幫忙的,你不用跟我們一起去了。”
她知道卓宇行大機率不會跟張晗繼續了,她不想利用他的內疚耽誤他。
卓宇行看一眼病房門,壓低聲音:“她如果半路受刺激失控,你一個人怎麼處理?”
寧稚一噎。
蕭讓適時說道:“我和宇行跟你們一塊兒去。多個人多個照應,而且自己開車更方便些。否則你帶那麼多東西,還要照顧一個病人,怎麼整?”
他也是放心不下寧稚,自己傷口還沒好全,也想跟著去。
寧稚當即說道:“卓宇行跟我們一起去可以,你不要去,你在家好好休息,你去了,我還得分心照顧你。”
“好。”
達成了共識,寧稚和卓宇行趕緊收拾東西,午後就帶著張晗上了車。
張晗早上打了鎮定劑,一路昏睡,倒也順利抵達保定。
寧稚下了高速就給白潔打電話,白潔讓實習生下來車庫接他們。
卓宇行揹著張晗,一路從地庫來到白潔的診室。
見張晗瘦了一大圈,人迷迷糊糊的,像個沒有靈魂的娃娃,白潔心痛道:“上一次見面,才過去半年不到,好好的一個孩子變成這樣了。”
寧稚紅著眼眶別過臉去。
白潔吩咐道:“來,小夥子,把人背起來,跟我過來。”又看向實習生:“你們倆,一個去借一臺輪椅過來,一個去聯絡MRI和血液科,跟他們說,我這兒有個病人情況緊急,今天務必得做上檢查,給我留個號。”
“好的老師。”
卓宇行趕緊揹著張晗跟白潔走。
寧稚看著張晗和白潔一起進入診室。
她和卓宇行在外頭等。
起初倆人都很緊張,擔心白潔問到案發經過,張晗會情緒失控,不想過去了半小時,診室都未傳出異響。
寧稚說:“白醫生從晗晗大一就開始幫她做疏導,晗晗的情況,她是最清楚的,她也是晗晗為數不多信任的人之一。”
卓宇行問:“她大一也是這樣嗎?”
寧稚搖頭:“沒這麼嚴重。當時就是怕生人,不說話,自我封閉,但學習功能、自理能力是有的,不像現在……”
寧稚嘆氣。
“什麼時候好的?”
“大四就好得差不多了。”
“這個白醫生給治好的?”
“嗯。可以這麼說吧。”
卓宇行看向緊閉的診室門,紅著眼眶喃喃道:“所以白醫生,能再治好她一次嗎?”
寧稚不知道,沒有接話。
卓宇行說:“今天蕭讓問我一個問題。”
寧稚仰頭望著天花板:“什麼?”
“如果張晗治不好,我們打算怎麼處理?你有自己的事業和家庭,沒辦法一直親自照顧她。她的父母歲數也大了,即便能照顧這麼一二十年,那將來漫長的幾十年光景呢?”
寧稚嘲諷地笑了下:“蕭讓這是擔心我帶拖油瓶是麼?”
卓宇行趕緊解釋:“不是不是,你不要誤會。他應該是看張晗情況不好,所以往前想了想。”
寧稚搖頭:“說實話,我不知道。”
“你打算什麼時候讓她父母知道?”
“看看白醫生怎麼說。”
說話間,治療室門開。
白潔走出來,手點了點寧稚:“小姑娘你跟我過來。小夥子你在這兒看著。”
寧稚趕緊跟過去。
倆人回到隔壁診室。
白潔說:“張晗現在的情況,有兩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