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長壽雖然沒保證什麼,但在胡三兒看來,此時無聲勝有聲。

吃了定心丸,他的心情也美妙起來,哼著小曲兒,跟在高長壽的大白馬後面。

一路上,不論是普通商客,還是豪門顯貴,撞上高長壽的隊伍,都紛紛避讓。

在上京城,既有四大才子,也有四大紈絝。

毫無疑問,高長壽乃是四大紈絝之首。

他能被評為榜首,並不是他有多麼放浪形骸亦或是專擅欺男霸女。

主要原因在於其專橫霸道,不在乎你的背景,不在乎你的身份,惹了他高衙內,當場就要你好看。

在他入學國子監當天,就發生了拳打監生、腳踢助教、氣暈博士之類的事情。

但若要說他做的最轟動上京城的事情,莫過於逼停當朝十三皇子的車架,迫使其改道而行。

這可是皇子啊!

皇子乃是當朝夏元帝的血脈,代表的是皇室尊嚴。

就在所有人以為夏帝會大發雷霆,懲處這個大紈絝之時,宮中卻下旨道:

“蓋聞少年意氣強不羈,虎脅插翼白日飛。高長壽貴氣恣意,甚得朕心,賜婚五公主蕭妙瑜!”

這下,有皇帝背書,任你是達官貴胄還是滿腹經綸的才子,也均要避其鋒芒了。

加上高家本就世代顯貴,母家又雄踞一方,更無人敢言。

高長壽回憶著輝煌的前半生,心裡是五味陳雜。

與一般紈絝不同,高長壽欺壓普通人的記錄為零。

也就是說,他踩得,都他麼有背景。

一方面是他接觸不到普通百姓,另一方面就是自尊心在作祟。

你這麼菜,怎麼配和本少一樣稱為“紈絝”?

秉著這種想法,高長壽才踏上了他漫無目的地踩人之路。

只是可惜,出師未捷身先死,他竟被人溺死在了一個小小勾欄院。

思緒重新回來,高長壽想到了先前迎春樓的反應。

即使他讓人砸了個遍,公輸家那位都沒有露面。

要說怕,他卻不信。

既然這樣,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理虧!

但若真是他公輸家做的,這不是欲蓋彌彰嗎?

理虧,虧的另有其人。

而這個人,不是公輸家的人,卻能讓這位陰狠毒辣的公子背鍋。

高長壽心中有了些猜測。

“既然承了你的再造之恩,我會為你報仇的!”他隨即自言自語道。

……

內衛府,一封密信送到長孫流雲的手中。

在他前方,送信使帶著詭怪假面,看不清面容。

閱後,長孫流雲目光微沉,“看來,公輸仇不是兇手!”

“閣領大人何處此言?他明明不敢出面!”送信使微微一愣,疑惑道。

“記住,我是代閣領,並非閣領!”長孫流雲目光一冷,轉身看向送信使,片刻後才補充道:

“公輸仇可不是逆來順受的人,他不出面,就說明他是在隱藏些什麼。”

“那屬下是否還需要盯著迎春樓?”

長孫流雲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從懷中掏出一封同樣密封起來的信封,遞給送信使,道:“三日內送於馮閣領,至於迎春樓的武人,自有皇城司盯著。”

送信使領命,轉身離開。

長孫流雲盯著對方的背影,久久不語。

“咚咚”

就在這時,門框被敲了兩下。

一個身著淺灰色皮甲,胸前繡著一對牛頭,腰間配著一柄銀殼雁翎刀的青年大步走了進來。

“大人,要不要……”

青年並未多禮,直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