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沒有白骨。”放下手裡的筆記本，姚熒眼眶發紅，聲音哽咽。
張了幾次嘴，都說不下去。
感受到手被姚娟輕輕拉住，姚熒緊緊握住。
“那天晚上，你們提了好幾個袋子出去，地下室有大量血跡，還有腐臭，所以我猜，你們將人，分肢了。”
姚熒說完，姚娟猛然回頭看向她，震驚而恐懼。
“我甚至希望，我猜測的不對，可是，你老公都承認了，他以為說是你主導的，他就能逃過一劫。”姚熒吐了口氣，忍住眼前的眩暈。
“哈哈哈哈哈，你要是早點去地下室，不是早就把我們抓了？你聰明，卻懶得過問與你無關的事情，讓我們還享福了這麼多年，值了，值了！”女人趴在隔欄邊，惡狠狠盯著姚熒，猙獰的笑著。
“你明知道我只會下狠手打姚娟，差點殺了她，但你們爹出海回來，你不告狀，因為你怕我生氣打你，你明知道有一個地下室，你害怕看到秘密，你不說，所以死了一個無辜的女孩，還有你們那個死了的爹，明知道我跟別人上床，對你們不好，還是繼續給我錢，讓我照顧你們。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假惺惺的，裝模做樣的好人，噁心！我呸！”女人發瘋似的喊叫。
再也無法交流，女人被工作人員強行拉走。
“我為什麼不阻攔她，為什麼不去看看地下室，為什麼，沒有報警。”姚熒喃喃自語，手指顫抖，眼前模糊一片，耳邊有人叫她。
可她聽不清楚，也看不清楚眼前了。
姚娟原本怒氣的情緒，像是被一盆冰水澆滅。
養母的話顯然是為了讓姚熒自責內疚，挑撥她們姐妹二人的關係，沒想到姐姐竟然當成了真。
“姐姐，你胡說什麼啊！不是她說的那樣啊！”姚娟見姐姐像是陷入了魔怔，連忙攬著她的肩膀往外走。
“姐！”姚熒像是聽不見，姚娟將人拉出來，冷風直吹過來，冷的姚娟打哆嗦，“姐，清醒點沒有。”
“是我的錯，我應該報警。”姚熒渾身冒冷汗，慢慢回頭，望向姚娟，“是我的錯。”
姚娟整個人都呆住了，她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表情。
原本的擔憂迅速轉化成了深深的恐懼。
姐姐像高一那年一樣，陷入了精神自虐。
她連忙拿出手機，想要給許仕遠打電話，控制不住發抖的手，兩次都沒解鎖螢幕。
抬手狠狠擦了擦眼睛，咬了一口手臂，疼的她鎮定了不少。
將姚熒緊緊摟住，“姐，許仕遠在等你，你現在已經25歲了，25歲了！那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
“去醫院，報警！不行，會死！”姚熒驚慌的看著姚娟，用力抓著她的胳膊。
沒發現異常，搖了搖頭，想看清楚眼前。
”許仕遠！“姚娟看到不遠處下車的許仕遠，像是看到了救星，扯著嗓子喊道，“快來！”
許仕遠以為兩人是在談話，等了一會兒看到姚娟驚慌無措的表情，連忙下車跑了過來。
“我姐，她，她腦子不清醒了。”
“什麼意思？”許仕遠想將人攬過來，卻被用力推開。
“是我，我是許仕遠。”許仕遠不敢再動，放緩聲音，壓下心裡的擔憂，直視著姚熒的眼睛，“我們回家，好不好？”
“回家？”姚熒皺眉，眼睛一點點恢復清明，輕聲說：“我必須回家，姚娟還在家等我。”
許仕遠眼神示意姚娟說話。
姚娟早已淚眼朦朧，喉嚨因為極度的悲傷而變得沙啞，“姐，我們先回家。”
姚熒看清楚了許仕遠，也看清楚瞭如今的姚娟，可是心底卻迷茫一片，腦海裡努力回想站在面前的兩人。
